的深邃的眼神直接又灼热,像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把她的心思搅得天翻地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淮云终于起身,也带走两人周围似有似无的暧昧和躁动。
陶然小心翼翼地将凤簪取下,放入木盒中,再扣上小箱扣。
心跳还是过快了一点。
收好东西,陶然状若无意地提起吊了她一晚上的事,“你奶奶说你去证监局那边告发你姑姑的公司,是什么意思?”
彼时,顾淮云步入衣帽间,找换洗的衣物,闻言笑了,“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陶然跟在后面,“你姑姑就是嘴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要不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衣柜的门开着,他的手捏着铜制拉手,“她那么说你,你觉得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陶然靠在门框边,噎了一下,“当时很气愤,我这不是都打回去了么?”
男人抓着睡衣,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穿过去,“我要给她一点教训,免得以为你好欺负。”
陶然莫名觉得这样的顾淮云太过意气用事,一点都不符合他稳重老成的人设,像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总得用点手段来证明自己不是好惹的。
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宗旨,陶然不放弃,“吓唬吓唬就可以了,别来真的,我觉得你姑姑这次应该吸取教训了。”
“我早跟她提醒过,但她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再说,”顾淮云回头看她,眼神淡漠得像蒙了一层冰霜,“你那么说你,我忍不了。”
陶然被他最后一句话砸得有一瞬的懵圈,还没理清纷扰的思绪,被男人一声“出去,我要洗澡”赶出了浴室。
“……”
你大爷的。
“明天你还要去上班吗?”关灯前,陶然问道。
“不去。”顾淮云掀被平躺好,“理论上讲,我有一周的假期。你明天还要去服装厂?”
顾淮云语气里不知道该说是惊讶,还是质疑,陶然听完差点又想跟他抬杠,“行吧,你都不上班了,我也放松放松,反正钱都是赚不完的。”
陶然的手折着,枕在头下,面对着男人,“这边过年要怎么过?”
顾淮云对着天花板,反问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嗯……”陶然不自觉地开始扣着床单,“吃吃睡睡,然后找翘翘和顾世子一起出去玩,还有……”
没说完的那一部分,陶然咽了下去,因为那一部分和维扬有关。
“嗯?”男人等了片刻却等到一个哑火的,转过眼来看情况。
陶然讪笑道,“没什么,就这样。”
男人又把头摆正了,“还有就是和你的前男友一起的吧。”
再次听到“前男友”这个词,在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而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特别排斥在他面前谈起有关于维扬的事。
“嗯,”陶然学他,放下手肘躺平了,“他家在苏城,过年前都要回去。有两年,大年初三,我偷偷跑到苏城去找他,后来的两年,他就提早回安城。估计是怕我又摸到苏城去。”
“你们怎么分的手?”
“……”
这人说话还真不懂得委婉。
“没什么,就是他找到一个更喜欢的,然后就说要分手。”
说完,陶然有点惊讶,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很平静地和别人说起这些。
“你没挽留过?”
小夜灯的光打在天花板上,留出泾渭分明的线,一边明,一边暗。
陶然盯着那条线发呆,“问了理由后就没挽留了。”
“为什么?心里不是还有他么?”男人的目光仿佛跟她一致,也停留在那条明暗相隔的线上。
“是啊,所以我就没挽留了,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