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很安静。
良久后,男人长长地叹口气,很无奈,像是对她的话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我要是说这个888是我掏过最贵的小费,你信吗?”
信吗?
信你就有鬼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自爱的人?”
陶然不应。
“啪!”
手痛得发麻。
陶然惊了,回头瞪着顾淮云。
卧槽,真打啊。
男人眼底的笑意掩都掩不住,“疼不疼?”
陶然揉着发红的手背,眼露凶光,“你说疼不疼,啊,疼不疼?!”
“谁叫你不相信我。”
“……”
她明白了,她就不该跟命运死犟,更不该跟眼前的男人死犟,死犟是没有出路的。
“要不要我现在给斯宾、白忱他们打电话,你问问他们,我以前在外面有没有乱搞。”顾淮云给手机解了锁,扔到她面前,“这世上像我这样有钱又洁身自好的人都快要绝种了。”
她见过有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但没见过像顾老板这样贴得这么心安理得还游刃有余的。
“不要。”陶然把他的手机反扔回去,“你们蛇鼠一窝,他们的说词能当证词?万一他们没串通好,不小心捅出来怎么办?”
男人收起手机,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就在前几天,我还被斯宾嘲笑三十岁了还是个处男。”
……
男人右手掌在脑后,眼睛平静又柔和地看着她。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潮意,服帖地垂在他的眉梢上,看起来有点软。
白色的浴袍,因为他的手往上抬起的缘故,领口被拉开,露出锁骨下一片紧实平坦的胸膛。
“处男”两个字像是一句咒语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盘旋,降下去又升起来。
就像一直盯着一个字看,看久了就会生出不认识这个字的错觉一样,想的多了,她反而怀疑他说的“处男”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可是很快,她又转念一想,他的洁身自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他个人品行操守,又或许是他刚好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冲动的女人。
什么都说明不了,她又穷激动什么?
男人换了一只手枕在脑后,接着说道,“虽然我有钱,又坐在顾氏老总这个位置上,而且,长得也还可以,要个把女人是不难……”
陶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但下意识地不太想接他的茬。
“但是我不是那种管不住下半身的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这方面我对自己有洁癖,我想对我的妻子有的交代。你说我迂腐,也可以说我思想落后,”说到这里,顾淮云自嘲似地淡然一笑。
“我想把我自己完整地交到我妻子手里,包括我的心和我的身体。在我看来,性和爱不能分开。”
“简单地说,我不会随便地和其他女人上床,然后心里又爱着一个女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陶然怔怔地跌入了男人幽黑深邃的眼神里,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在正常的环境下,人是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的,但是她却听到了自己很狂热的心跳声,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躁动不安,还有隐隐的无法言说的期待。
“那你可以和我试试吗?试着看看你能不能爱上我。”
这句话陶然差点说出口了,话都已经滚上她的喉头,已经逼得很近了,但她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忍住了。
不是她勇气不够,而是她没这个资格。
至少现在还没有。
她的病还没好,虽然他答应她会一直等她治好,但是她不能这么耗下去。
她只给自己半年的时间,就像当时她承诺他一样。
她都想好了,如果治不好,她会主动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