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沉稳到生硬的男嗓和往常一样迷人。
老实说,她最初看上顾淮云的其实是他的这把很有野性的嗓音。
像罂粟,很容易就着迷上。
“顾老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喜欢听你讲话。”陶然笑的时候,有液体从她脸颊上滑落,“因为你的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她好不容易壮着胆跟他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没想到顾老板得寸进尺,“除了声音,没有别的了?”
“还有很多啊,”陶然朝着黑暗努力地看,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身后冷硬的厢壁,“你很好,什么都好,真的。”
她的语调不再是玩笑似的,触景生情般说道,“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最黑暗的人生……”
两人之间有短暂的空白,电波还在流转着,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也许是谁都清醒地明白着,下一刻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季博无声无息地又将车速往上提。刚刚他的余光瞄到副驾驶室上的男人。
不过是匆匆一瞥,季博的心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在顾淮云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明明没有表情,却能让人即使只看一眼也会怵目惊心。
远光灯反照进来的光映在顾淮云面沉如水的脸上,脸部线条绷得如同雕塑一般坚硬,而黯淡的光影中,他的眼神则像把淬着寒光的刀,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他心中有愧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没有保护好陶然,竟然放她一个人在文临镇,私自回安城。
在酒店的宴会厅,顾淮云接到顾世铭的电话时,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马不停蹄地往文临镇赶过去。
一路上他都在祈祷陶然没事,不然他恐怕是万死难赎其罪。虽然顾老板没有因此怪罪过他一句。
“陶然……”沉默过后顾淮云的声音明显走了调,“只要你没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陶然淡淡笑了一下,娇嗔道,“你骗人,刚才我让你说我是一个长得又漂亮又有文化的人,你都不说。”
“我逗你玩的。”
小命都悬一线了,陶然对这个问题竟然异常地较真,“都不知道哪一句才是真话,哪一句是你的鬼话。”
“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心话,不骗你。”男人的声音是罕见的温柔。
“真心话?”陶然的语气愤慨,“行,那你是不是说过我没有色侍人?别的就不说了,你还说我没有文化。”
“那这些是骗你的。”在谈判桌上,数以亿计的项目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到这里他居然被她给绕晕了。
哦吼吼,现在又改成是骗她的了。
男人啊。
“陶然……”
“顾老板,”陶然摊牌,“刚才我也是逗你玩的。还有我听到你那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你们的车是不是开得很快?这么晚了,开慢一点,反正你们赶过来也没用,又不会修电梯。”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别担心,真的,我应该不会那么背。”顾淮云的话分明就是在敷衍她,陶然有些着急,语速也加快,“翘翘爸爸已经打了求救电话,维修公司应该快到了。你千万开慢一点知道吗?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担心你啊。”
顾淮云搁在腿上的拳头逐渐收紧,就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插入他的脑仁中,五脏俱焚地疼痛起来。
喉咙滑动了几次才找到声音,“我知道了,我让季博开慢一点。电梯没再动吧。”
“没有。”
说起这个,陶然突然跟一部电梯杠上了,“顾老板,我跟你说,这破电梯要真把我摔死了,你要给我拆了它替我报仇,知道了吗?”
顾淮云正焦心如焚,陶然一句没正形的话叫他又好气又好笑,说话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