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观察。
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陶然接到了顾淮云姗姗来迟的电话。
“你打我电话了?我刚刚才开完视频会议。以后有事直接让罗晓把电话给我就行。”男人的语速飞快,语气也是焦躁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有情绪,陶然下意识地就想抚平,“没事,我在医院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名护士扯着嗓子喊,“36号、36号做人流的,跟我进来。”
陶然怕被撞到,侧开身,给人让出一条道来,也就是在这时,电话里的男人石破天惊般喝道,“流产?!你又去医院做流产?!”
陶然霎时懵了,“不……”
“陶然,你要是真把孩子打掉了,我就、我就……”
就怎么样她,电话里,顾淮云没说下去。
但也不重要了。
因为他没信任她。
陶然黯然地低下头,失魂落魄的嗓音,“顾老板,不是我打胎。”
“那你去医院做什么?你没到产检时间你又跑去医院做什么?!”
他的低吼就像一根烧红的钢针贯穿进她的神经里,痛得她快要承受不住。
陶然抬头,看窗外恰好游荡过的一片云,“我……”
一开口,她才发现胸口里一片酸涩,“我肚子疼,中午的时候见红了,我就到医院来了。”
说完,她感觉到有一颗冷汗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这句解释,她用了她全部的尊严和骄傲,也碾碎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电话里,顾淮云没有出声,像突然断了线一样。
还是陶然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沉默,“我打你电话,你在开视频会议,我就让周先生先送我过来。”
她还是没听到顾淮云的声音。默了默,她想结束通话,“我刚打了针,现在要去病房里观察,先挂了。”
“陶然,”顾淮云终于有了声音,“我现在就去医院。”
他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所以也能理解刚刚他误会她要打胎时的失控。
也怪她,当初有过要打胎的“前科”。
伤心和难过也是一刹那的事,现在她想理解和包容他。
在电话挂断之前,陶然把话说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别紧张。开车慢一点,我等你。”
“嗯。”
虽然陶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最后一点尾音露出了马脚。
手机收进了包里,陶然又被人送到高级病房。还是周俊廷和那个温医生陪同着。
不到半个小时,顾淮云出现在高级病房里。
陶然躺在病床上输液,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过头来,她看到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只是在和她眼神相接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蓦地停在了原地,驻足不前。
周俊廷很有眼力见,下一刻,连招呼都省略了,主动从病房里消失。
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他站在那里算怎么回事?
窗台上挂着白色的纱帘,滤掉了黄色的阳光。
四目相连的时候,陶然竟觉得顾淮云的脸色惨白得比躺在病床上养胎的她更加骇人。
停顿的脚步终于重新迈动,走到她的床头,慌乱的眼神怔怔地望着她。
在她心里,他一向冷静自持,管理公司,运筹帷幄,无不是成竹在胸、志得意满,也是属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伟丈夫。
她何时见过这样茫然无措的顾淮云?
陶然伸出手,主动去牵男人的手。等她摸到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跟冰块一样,没有一丝的温度。
“干嘛啊,宝宝没事了,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陶然想调侃他两句,缓和他的情绪,男人却突然俯下身,抱住了她。
高级病房里很安静,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