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张叔做下的这些事,我敢打包票,一定会被移送司法机关,到时候,张叔,你猜猜,需要付什么样的刑事责任?”
张海一拳砸在茶桌上,油滴盏被震得跳动,盏里的茶水剧烈晃动。
等茶面平静了,顾淮云才把似笑非笑的视线从茶盏里收了回来,把话说得更明白了,“张叔,我现在不是来找你商量的,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张海怒着一张冲冠眦裂的脸,蓦地,笑了起来,“知道张九龄这个人吗?”
顾淮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应。
“他曾经劝过李隆基,安禄山这个人不能留,李隆基没听啊,结果呢,唐朝爆发了安史之乱。”
张海痛心疾首,换来顾淮云一声淡淡的嗤笑,“把自己比作张九龄,也不怕被人笑话,真是人越老越不要脸。”
“……”张海的眼里簇出一团火来,胸膛呼呼作响。
和张海怒火中烧相反的是,顾淮云一派的云淡风轻,“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把你扔到证监局去,看我爷爷会不会捞你,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
窗外的雨又下起来了,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地响,不免让人想起“雨打芭蕉”的情景来。
顾淮云倚在茶椅上,偏头望着窗外的雨幕。对面是人去楼空。
后面站着季博、莫非,还有常平。
“常平,你说,我这么对我爷爷,是不是忘恩负义?”
常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就惆怅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凄凉的雨,又也许是因为顾淮云孤独的声音。
“老顾,你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忘恩负义?不存在的。”
顾淮云突得笑了,转头看后面,“你们都站着做什么?都坐下来吧,想吃什么自己点,我买单。”
早上半天,他们约见了张海、赵万理和杨培臣三个,并成功拔了这三个钉子,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顾老板阔绰,常平根本不客气,拿起菜单便点了一桌子的菜。
菜上来,四人围坐在一起,其他三人吃得欢快,只有顾淮云一筷未动,只不停地啜着一杯清茶。
蟹黄包都堵不上常平的嘴,“老顾,我说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你爷爷根本就不拿你当孙子看,是他不义在先,那就别怪我们不仁了。”
季博咬着虾饺,拼命点头。
顾淮云一笑,从桌面上捞过打火机,把玩着。
莫非知道这打火机的来路,从来都不敢借用它点过烟。
“这三人算是我爷爷的左膀右臂,把这三人除掉,就是剪除我爷爷在公司里的耳目,我爷爷估计要被我气死了。”
常平不以为然,“八十多岁的人了还有几天活头?现在不享清福留着什么时候享?”
“咔啷!”打火机被打开,跳出一簇火苗来,“话又说回来,这次能这么成功拿下张海这三个老不死的,你这个狗头军师功不可没。”
“……”
常平的筷子正伸向蒸凤爪,闻言,一脸的懵圈。
狗头军师?
常平感到委屈,“老顾,昨晚我一整晚没睡,就为了整理出最有力的证据,帮你扳倒这三个。”
“呵呵……”顾淮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凤爪放入常平的碗里,“嗯,我替陶然和孩子谢谢你。”
提到陶然,常平不免关心一句,“陶然现在没事了吧。”
陶然被顾英霆威胁的事,他还是昨天才从莫非嘴里得知的。知道后,他就怒不可遏。
欺负他兄弟的老婆,等于欺负他兄弟。欺负他兄弟,就等于欺负他!
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他都要替他兄弟出了。
“没事,就是人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