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有什么资格评判?!”
李静置身在父子俩激烈的争吵中,恍惚间想起了顾淮云。他也一早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她的身份,对她的怨恨也许有,但自始至终没有对她有半分的轻蔑和嘲笑。
在这个世上,最该嘲讽她的人没有嘲讽她,而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的孩子却对她冷嘲热讽。
李静突然站了起来,思绪也回笼,听到了金禾杰的话,“一样是妈生的,顾淮云可以把顾氏集团做到行业标杆,我建的房子却烂尾了,你们可以尽情地嘲笑我,我无所谓!”
“对于顾淮云,我,没有做过一天当妈妈的责任,所以,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是母子关系。他只不过是借着我的肚子来到这个世上而已。而你,小杰,你是我和你爸爸第一个孩子,我们最爱的孩子。”
李静的脸上缓缓流下眼泪来。
“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每一个父母都是这样的,不管你有没有成就,哪怕你再平凡,再普通,你也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们怎么可能会嘲笑你?你开心,我们比你还开心,你难受,我们比你更难受。”
金禾杰面有难堪,却没有可以反驳的话语。
李静像是厌倦了一般,脚步缓慢地走上楼去。
“天上人间”是安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在这里,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人世间最奢靡的快乐,最无度的享受。
和金柏磊、李静不欢而散后,金禾杰驱车来到了“天上人间”娱乐会所。
车刚到,会所的经理眼尖地认出人来,立马笑脸向前。
在这里,天天都有安城有钱有势的人出没,金禾杰的家世只能算一般,但奈何他出手阔绰,比那些真正的暴发户还要大方,所以金禾杰成了顶受欢迎的人。
金禾杰被迎进了一间贵宾包厢。房间呈半圆形,哥特式装修风格,豪华奢侈。欧式沙发三面摆放,坐了几个红男绿女。
“禾杰,来了?”中间那个年轻人,穿着白西装,松开女伴,朝他招了招手。
金禾杰勾勾唇角,单手抄兜,身形松松垮垮地走了过去。
左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穿着一件刺绣黑色短袖,右手露出一整条的花臂,领口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一圈刺青,笑道,“这一段时间金老板都去哪里发财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金禾杰听了,但笑不语。
右边沙发上的男人相较而言,文雅了许多。短头发,衬衫、西裤、皮鞋,手上戴着一只劳力士手表。
但说的话却是不伦不类,“那个,晓丽,过去陪你金哥喝两杯。你金哥看起来心情不是很爽啊。”
被点名的那个女生一头曲柳似的长头发,穿着紧身的白色连衣超短裙,先是看了一眼金禾杰的方向,然后是不紧不缓地起身走到金禾杰的身边去。
那样凝滞的动作多少带着一点不情不愿,而在金禾杰看来,这不仅仅是不情愿,更多的是对他的怠慢。
以至于这个被称作晓丽的女人刚落座,他便讥讽,“不愿意玩还敢出来卖?”
女人面有愠色地直接看着他,“请你放尊重一点,我是来工作的,不是出来卖的。”
在金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来这里就是来泄火的,却没成想,刚来就被人添了堵。
金禾杰的眼里蒙着一层不近人情的寒冰,“怎么,来这里工作还想当贞洁烈女?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嗯?”
左边穿黑色短袖的朝名叫晓丽的女人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把金哥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好处。”
那女人很刚烈,虽然不再出声,但冰冷的脸色摆在那里,任谁看都觉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金禾杰的怒火几乎就在那一刹那就完全控制不住,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往后扯,“你跟谁嚣张?跟谁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