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打定了主意耗到底。
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德言终于开腔,“斯宾,既然你们离婚了,那就好聚好散。子芮还没从离婚的阴霾中走出来,等她以后恢复精气神了,你们可以再约时间见面。”
杨德言一句“还没从离婚的阴霾中走出来”犹如当头一棒打在游斯宾身上。他不懂,这婚是杨子芮坚持要离的,她应该是得偿所愿才对的,为什么又会走不出来?
“是啊,你爸……你伯父说得对,你给子芮一点空间,”一说起自己的女儿,白一梅总是一副痛苦的欲言又止的表情,“你们离婚,我们不怪罪你,缘分的事,我们也不强求。是子芮福薄,不能给游家生下一儿半女。”
杨子秋轻嗤一声,“妈,生孩子的事跟福薄不薄有什么关系?”
“你闭嘴!”白一梅骂自己的儿子,“你进去,别在这里打岔。”
说来说去,离婚还是因为孩子。但这个原因,游斯宾觉得特别不能接受。在他看来,如果是因为不能生育而导致的离婚,这婚离得特别操蛋。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继承香火、延续游家后代的封建思想。说白了,少一个他游家,人类照样能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
他这辈子就没什么大的志向,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那个叫杨子芮的女人过完这一生。
他也想和她生一两个孩子,像顾淮云那样,一男一女,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长得都要像她。像他没出息,像她才好。
但老天爷不愿意成全,他也就不乞求。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生孩子的压力,为什么她就犟在这条死胡同里了。
犟到最后,他们的婚姻也死了。
“妈,”游斯宾低着头,显得无力,“我和子芮早说过了,没有孩子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收养一个。再说你看我这么一个混不吝的,能生出什么样有出息的孩子?”
“你可以没关系,但子芮呢?她生不出来孩子,她在游家就抬不起头来做人啊。”白一梅情绪变得激动,“你知道你伯母当面是怎么说她的吗?说她是不下蛋的扁毛鸡!”
游斯宾愕然地看着白一梅,“陈婷居然敢这么说她?”
陈婷是他伯母的名讳,游斯宾相信她是会这么做。他一直都厌恶陈婷,不为别的,长舌妇一个,什么事都要插一句。
“子芮怎么不跟我说?她要跟我说,我非拔了陈婷那老女人的舌头不可!”
白一梅摇头,“你以为整个游家就你伯母一个这样说子芮吗?那不过是你伯母人傻,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别人聪明,只是不敢当面说罢了。”
“还有,游家是家族企业,现在是由你爸来管理。如果子芮生不出孩子,那游家的其他家肯定对游家的家业虎视眈眈。”
游斯宾惘然地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我们杨家不如游家,但我们也不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再者说,离婚时你给子芮那么多套房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们都记着呢。”
“所以,孩子,回吧,回去吧。”
“可是,我们才结婚三年。”游斯宾感到混乱,他着急地澄清着,“三年没有孩子不能说明我们生不出孩子,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了呢。”
“那如果没有呢?”白一梅正视着他,“斯宾,你已经三十出头了,不算小了,如果再耗几年,就算你耗得起,子芮呢?”
游斯宾倏地睁大了眼,“什么意思?”
“你以为呢?我妹也不是非嫁你们游家不可。老实跟你说,当初我就反对这么婚事,要不是我妹坚持嫁给你,你以为我妹在你们游家还能受这么大的委屈?”
杨德言和白一梅都拦不住杨子秋。
“不妨告诉你一声,飞凌电器老总的儿子看上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