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梅,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的疲倦。
家佣还用手圈住话筒,“太太,那个姑爷……他刚才来了。”
白一梅留白了两秒才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家佣一五一十地告知,“姑爷只是在小姐的房间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嗯,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坐在一旁的杨子芮早已听得一清二楚。白一梅未置一词,因为她看到杨子芮的眼里全是空洞。
母女俩沉默了几分钟,白一梅终于开腔,“子芮,要不……”
“妈,别说了,走吧,去看看晚上准备吃什么,一会儿爸和哥就回来了。”
白一梅望着杨子芮臃肿的背影,悄悄叹息。
缘起缘灭,真是半点不由人。
大年初一的晚上,顾淮云拿着一本书给双胞胎和顾星讲故事。
“‘拿去吧!’巫婆说。于是她就把小人鱼的舌头割掉了。小人鱼现在成了一个哑巴,既不能唱歌,也不能说话。”
顾苇睁大了一双明显受了惊吓的眼睛,“爸爸,小人鱼的舌头没有了吗?”
顾淮云倚靠在床头,眼神穿过暖和的光线投在小女孩的脸上,“是的,她和巫婆做了交易。”
男人接着往下讲故事。
“……她知道,头一道太阳光就会叫她灭亡,她看到她的姐姐们从波涛中涌现出来了。她们是像她自己一样地苍白。她们美丽的长头发已经不在风中飘荡了——因为它已经被剪掉了。”
顾苇的眼眶里堆积了泪水,她忍着,奶声奶气地问,“爸爸,姐姐们的头发为什么要剪掉?”
她早早地就知道留长发好看,所以不过三岁,顾苇就有一头长发。
这故事顾星在识字时就看过,见顾苇伤心,忍不住替她解惑,“她们用头发跟巫婆换了一把刀,只要小人鱼用这把刀插进王子的心脏,流出的血滴到小人鱼的脚上,她就能变回尾巴,游回大海,就不用死了。”
后面,顾淮云一口气讲完了整个故事,顾苇哭得伤心,顾星早已知晓通篇故事,而顾笙则是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顾淮云问他,“你不喜欢这个故事?”
顾笙沉默片刻后回道,“爸爸,我更喜欢听打仗的故事。”
他说的打仗故事,是顾淮云之前给他讲过的春秋战国时期那段历史。
“好,”顾淮云站了起来,给两人盖好被子,“明天爸爸再讲打仗的故事。”
顾星拿着故事书,回到自己的房间。
“睡吧,晚安。”顾淮云关了灯,也退出了房间。
给三个孩子讲睡前故事,几乎是顾淮云每晚的必修课,他也很享受这样的亲子时刻。
因为小时候的他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时刻。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淮云开始捯饬自己。
陶然冷眼旁观着他往自己身上抹男士香水,“顾老板,做人这么没义气会遭天打雷劈的。”
顾淮云对镜捋了捋头发,不以为然,“嗯,所以我不能爽约,不然斯宾他们会说我眼里只有老婆,没有兄弟,没义气。”
陶然扑过去,“我是说你这样抛妻弃子的做法没义气!”
男人摊开手臂接过人,顺手抱了起来,笑容明朗,“一年365天也就今天才有机会抛妻弃子。”
陶然向下滑,踩在男人的脚背上,发誓道,“总有一天我也要抛夫弃子。”
顾淮云垂眸看她,眼底是浓得发稠的宠溺,“斯宾和子芮离婚后心情一直不太好,今晚哥几个要开导开导一下他。”
哦豁,明明是出去鬼混,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陶然呸一声,“少找借口。”
男人的铁臂收紧,声音轻柔,“我早点回来。”
“算了,”陶然看他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