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阿姨一会儿去洗点水果给你吃。今天刚买的哈密瓜,新鲜的。”
白忱点头,“谢谢阿姨。”
“谢什么?”家政阿姨刚转了个身又返回来,“哦对了,念念在房间里,看到你保准吓一跳。”
白忱脸色微微一僵,“念念在家?她没去上学吗?”
“这几天被太太罚在家里呢。”家政阿姨压低了声音,八卦的姿态十足,“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几天都在跟太太闹别扭。”
白忱略有所思,半晌后才开腔,“那我先去看看她。”
“好,去吧。”家政阿姨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厨房,脚步都轻了不少。
白忱却没她这么好心情,站在原地徘徊了几分钟,他才抬脚往沈念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门开着,但房里空空如也。
白忱握着门把纳闷,突然就折身往他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的陈设和他走时一模一样,白忱一一打量过。
书桌上还摆着几本他高考时的复习题。多肉依然被放在桌子的边缘。懒人沙发静静地躲在角落里。窗边的散尾葵还是那么高。
最后他把目光留在床上正在熟睡的女孩脸上。
她侧躺着,清淡的光线均匀地铺在她的睡颜上。鼻头小巧,嘴唇微微张开。肩头一起一伏。
一年多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似曾相识,只有她,让他最没有把握。
在他离开的一年多里,他们虽然没有见面,但在她每隔一段时间发给他的照片里,他知道她的变化。
但此刻,白忱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胶着了,半分都移动不得。
一年多,前前后后五百多个日子,他总要用忙碌和理智才能压制住对她汹涌的思念。
曾经,他没想过这样的思念有没有结果。但现在,他不得不思虑他对她的思念到底有没有出路。
也许会是一场空。
他不该在她懵懂无知的年纪喜欢上她的。
“哥哥?”床上的人什么时候睁开眼的,白忱一无所知,只是在被发现的那一刹那,有紧张和焦虑转瞬即逝。
沈念的倦意一扫而光,立即清醒,她坐起身来,不敢置信,“哥哥,是你吗?”
白忱的表情清淡,与她的惊喜形成鲜明对比,“嗯,是我。”
“哥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沈念一掀被就要下床,只是她起得太猛,一阵眩晕感袭上她的大脑,她被迫跌回床上。
“小心!”白忱轻呼一声,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剧烈,他又收回手,“急什么?”
沈念坐在床边,没再起来。她把目光抬了起来,看着白忱,眼里的戚戚骤然堆砌,“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得是又委屈又凄凉,把白忱的心一下叫软了,叫化了。
但他还是气她的,恼她的,因此白忱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丝毫,“叫哥哥做什么?嗯?现在叫哥哥做什么?”
他的冷漠,沈念看得出来,时隔一年多,也许他早已不是当初疼爱、纵容她的白忱。
这样想着,沈念不回应白忱,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把眼泪流在手心里。
但她的悲伤,双手根本就捂不住,丝丝缕缕地从她瘦弱的身体里蔓延出来。
白忱见不得她这样哭,因为她所有的痛苦都与他无关。她是在为她和同班的那个男生而这么伤心吗?
“哭什么?”白忱抬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脸来面对他,“嗯?在哭什么?”
被问着,沈念的脑中走马观花地掠过这几天一段又一段的场景。
上周五蒋何半夜三更地到家里来胡乱表白一通,她妈拿出所有能强硬的手段。到学校里找老师,找蒋何。本来是捕风捉影,最后弄得人尽皆知。
而她跟她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