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九(1 / 3)

沈念捧着一味突如其来的甜,用自己的生日输入解屏密码,给屏保解了锁。

屏保解开,所有的a显现了出来,而在屏幕的底层,她看到了她自己。

照片中,她低头闭眼,轻嗅一朵蔷薇,嘴角的笑意在花后若隐若现。

那一刻,她觉得她挺美的。

她在酒店住了几天,她妈对她不闻不问了几天的她,在白忱的手机里看起来还挺美的。

缓了一会儿情绪,沈念才想起要做的事。白忱的相册,怎么说,还挺一言难尽的。一大半的照片应该是在解剖时拍的,而且大多照片还都是血淋淋的。非常没有美感,可以说很残忍。

她难以将温文尔雅的白忱和这样的血腥联系在一起。在她印象中,白忱应该是古时白衣翩翩的少年郎,斜一支横笛,在脉脉余晖下,在曲径通幽处,吹一曲高山流水。

不食人间烟火,不染一丝尘埃。

可是不是的。

照片告诉她,她以为的白忱不是真正的白忱,至少不是全部的白忱,这些鲜血淋漓的照片才是。

也许,三四年时间的分离,从安城到波士顿16000多公里的距离,白忱早已不单单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白忱了。

这个让沈念感到恐慌。

人在变,那对她的心呢?

是否还能一成不变?

沈念滑动相册,令她稍稍安心的是,他的相册里随处可见她的照片。滚动几行就有她的照片夹杂其中。

有的是她发在微博上的照片,有的是她单独发给他的,都被他收藏在他的相册中。

解剖的照片她不敢看,自己的照片她不想看,屏幕随着她的手机快速滚动,纷繁杂乱的变化中她的视角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一张与众不同的照片。

沈念停止滑动屏幕,倒退两三下,最后找到那张照片,点开放大。

照片其实是一个女生的自拍照,很随意的。没有美颜,也没有滤镜。

女生有一头像海藻一样长长卷发,小麦色的皮肤,牙齿特别白,一颗颗排列得也整齐。

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一看就觉得是乐观自信的女生。像阳光,热烈奔放。

真正刺中沈念神经中枢的的是女生的自拍背景。在她的身后,一个穿着米色毛衣、浅色牛仔裤的男生正端着酒杯仰头喝酒。

那个男生,哪怕没有清晰的正面,沈念也能一眼认出来是白忱。

她又把照片放大一点,观察到细节。白忱的身后立着一棵圣诞树。窗台下壁炉里燃着一团火。白忱的对面坐着几个不同肤色的年轻人,都在放肆地笑。

这是他在美国的留学生活。

这是她所不懂的他的生活。

也是没有她参与的生活。

沈念觉得自己的心塌了一大片,露出了一个狰狞的黑洞,把她埋了进去。

“在看什么?”

白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沈念猛然惊醒,“嗯?哦,在看你的照片。”

闻言,白忱低下头,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这是去年圣诞节时拍的照片。当时我们正在做游戏,我输了,被罚了一大杯啤酒。”

从白忱给她描述中,沈念听不出照片中这个自拍的女孩有什么不同之处,她像是多一秒都不想看了,退出相册,手机一锁,问道,“哥哥,留学生活快乐吗?”

白忱一愣,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挺好的,很充实,就是波士顿没有你。”

沈念登时哑了,只是觉得胸口闷热难受,像是有一团火在烤着她。

看着白忱,沈念想造物者怎么可以这么偏心,能让男人的英气和女人的秀美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眉清目秀,又唇红齿白。一笑,又是一个不能言说的风华绝代。

“怎么这么看着哥哥?”白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