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十一(1 / 2)

“我要吃饭了,离我远点,别影响我胃口。”沈念对自己儿子的鄙夷一直都是赤裸裸的,从不掩饰。

好在沈宗文早已习惯,还会自嗨,“你听我爸说了没?只要我好好学习,我也能当一名医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不对,应该是虎父无犬子啊。”

沈念放慢咀嚼的速度,神情若有所思。

她想起刚才白忱对她说的话,其实他也没说什么,最能令她浮想联翩的是他说“等哥哥忙完就来找你和阿文。”

但是当她的头靠在他身上时,他没有拒绝,还抱了一下她。

她没信心,十年的时间太长了,她得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去寻找白忱还爱着她的证据。

白忱开着车,去往省立医院。

一夜之间,他突然有了沈念,还有了一个九岁大的儿子。

让沈念回到他的身边已经是老天爷的眷顾,没想到还有沈宗文这个巨大的惊喜。

经过短暂的接触,这个孩子,怎么说呢,非常早熟,完全看不出一个九岁孩子的影子,十九岁人的心智都未必有他成熟。但他又有着孩子气的一面,有时任性,有时跳脱。

看来在他这个父亲缺席的情况下,沈念把他教得很好。

刚才沈念说沈宗文想要一个爸爸,他不可能听不出她的画外音。她想回来,想和他重新在一起。

白忱心痛的是,沈念对他小心翼翼到这个地步。

因为沈念的任性妄为,他度过了怎样难熬的十年,一想起来,那些伤痛都记在他心里,历历在目。

但最后心无芥蒂地接纳沈念,或者说原谅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他突兀的决定。

是他自始至终的决定。

只要她回来,不管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要她。

他只是气恼她自以为是的擅自做主,一走走十年,不仅害苦了他,也让她自己和孩子遭了那么多的罪。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沈念的样子。

她走那年才二十岁,还是一个青涩的女孩模样。现在的沈念俨然是一个十足十的成熟女人,唯一不变的是被他训时,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还是那么可爱,那么令人动容。

白忱一只手支在车窗边,嘴角的笑意情不自禁地逸出来。

冤家啊。

她就是他的冤家。

上辈子他欠她的。

白忱拿起手机,忍不住在群里发了一条语音。

“念念回来了。”

很快,常平第一个发来质疑的语音,“老白,你确定你睡醒了吗?不是在说梦话吧。”

游斯宾好久没这么激动了,自从他为爱成为一个胖子后,医生就叮嘱他情绪波动不宜过大,“妹妹回来了?!真的假的,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多少年了?想死哥哥我了。”

正在开早晨会议的顾老板也很积极回应,“白忱,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说来话长,有时间再跟你们细说。我在开车,先不聊了。”说完,白忱将手机倒扣在中控台上,专心开车。

其实他就是想显摆一下他的幸福。

失而复得的幸福是其它任何一种形式的幸福都无法比拟的。它能让人想难过地笑,又能让人想开心地哭。

沈念掐算着白忱到达省立的时间,等差不多了她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号码。

这是白忱在跟她要联系方式。虽然他没明说,但是她看得出来。

“喂,我是白忱。”

通话很快被接通,白忱温润如玉的嗓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一下就击溃沈念的心。

她没想到这个时刻,她会这么想他。

“哥哥。”沈念一开口便有浓重的酸楚弥漫了她整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