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放开了她的手,如同一只高贵的天鹅一样在舞池中心起舞。这一次她的舞蹈不同于乌邺天舞,而是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动作轻柔却又异常精准,紧绷着的肌体在光芒下映出了明晰的线条。而郁证……依旧不知道该干什么。
似是发现了郁证的窘态,赵笙韵像一根漂浮在湖面上的羽毛一样轻轻飘落在郁证身旁。优雅的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动作以后,赵笙韵轻声说“你的顾忌太多了。”
说完,赵笙韵的手指抚上了郁证的面庞,四只手指捏住了脸上瓷质面具的边缘。虽然郁证能感到赵笙韵的手指就在自己皮肤上,都能清楚感到自己身上的热量转移到赵笙韵有些冷的手指上,但赵笙韵的手指始终和他的皮肤保留着一丁点距离。
郁证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于是赵笙韵轻而易举地摘下了郁证的面具。她把那面具贴在胸口,一双水灵灵的仰视着郁证说“在我面前没必要想这些的,你可是我的丈夫。”
“我……”郁证忽然想说什么,但他花了好久都没能说出第二个词。赵笙韵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又被他努力地压制着。一波波暗流在室韦蒙兀脸下浮动,赵笙韵甚至觉得有一个人就要从室韦蒙兀的皮囊里跳出来了。
“我……”室韦蒙兀又卡了壳,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痛觉似的剐蹭着。上下齿的合力直接咬破了他的嘴唇,鲜血从嘴唇流到下巴他都浑然不觉。一双眼睛堆成了一堆,似乎能看到水光。他的双手颤抖、脑袋开始小幅度的摆动,双目的焦距都没有了。
“我……我做不到!”室韦蒙兀狠狠地捏住了赵笙韵的肩膀,保护赵笙韵的电流也立刻出现,但这一次室韦蒙兀没有飞出去。他扛着巨大的痛苦盯着赵笙韵,上下牙齿砸在一起发出巨响,溅出了些许含着血丝的唾液,以往低沉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刺耳起来。
赵笙韵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她双肩传来的力量忽然消失了,室韦蒙兀的声音几乎像是在哀嚎着求饶“我做不到……”
赵笙韵看着自己的丈夫。此时他站在角落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事实上他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一会了,但直到现在,他的手都在发抖。
赵笙韵其实很清楚,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只不过像室韦蒙兀反应这么剧烈的就连赵笙韵也没见过。
虽然她见过的也不多就是了。
赵笙韵的脑海里忽然跳出了希瓦妮的声音“夫妻之间呢,有一点小磕小碰是非常正常的,毕竟谁都不是完美的。对方和你的三观不同、兴趣不同、志向不同,每一个都会造成你和他的摩擦。”
刚才那个算是摩擦吗?
希瓦妮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冷静下来,仔细的回忆是什么造成了他的变化。往往那就是他们的痛点,也是你要留意的地方。没人会想要选择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戳自己痛处的人度过余生,他们更希望你够包容他。”
自己刚才是……让他放开自己?
“同时,你也要注意到当时的他和平时的他有多大区别。区别有多大就代表他有多看重这一点。如果他只是语气变得严厉了一点,那你可以尝试着更改他的这一点,可他要是反应非常激烈,你就该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一点了。”
赵笙韵开始回忆平时的室韦蒙兀。
偶尔他会坏心眼的逗自己,但很快就会收敛了。有时候似乎很聪明,可赵笙韵觉得更多时候他也没有那么聪明。似乎总是很平静,感觉也不会轻易发脾气,当她犯错的时候也不会着急。倒不如说赵笙韵反而很难想象有什么会让室韦蒙兀生气。
好像他只生气过两次,第一次是误以为自己在侮辱地上之民,第二次就是这次了。这一次生气是因为……自己要让他不要再顾忌那些,释放自己真正的感情。
也就是说,是自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