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您教我的。”阿拉格恭敬地低下头。

郁证忽的想起自己之前交给阿拉格的教材上有着类似的话语。那是教他如何动员、鼓舞士气的教材。但……自己明明没有给他这样的话啊。

郁证疑惑之时，克久霍拉就问“他……室韦蒙兀是怎么说的？”

阿拉格清了清嗓子，说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每一个富有良知的人都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每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悔恨，也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羞耻。”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羞耻到了无地自容。尤其是郁证，他没想到自己的思想觉悟已经连阿拉格都不如了。

另一个人也没有多说，他低着头“那我们走吧。去给审判庭写写章程……之类的？”

“不。”郁证打断了克久霍拉的脚步，“你和我说说那个大欢庆日是什么。”

克久霍拉想了想说“就是一群人戴上面具、乔装打扮以后上街游玩、彻夜不眠、尽情释放自己的感情和精力、把所有平时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室利密多罗把克久霍拉赶到了一边，亲自说“大欢庆夜是为了庆祝拉米希瓦尼第一次踏上衍摩婆默达的土地，我们会走上街道，尽情地庆祝这伟大的一日。”

“所以为什么要戴面具呢？”郁证问到。

“这是在之后的改变了，详细可以追溯到纤白水晶时代。那时衍摩婆默达神殿对于衍摩婆默达的管控非常严格，所以当时的大欢庆夜人们自发的戴上了面具。而且也是那个时期，大欢庆夜从一个固定的节日变成了现在的集会。”

郁证已经恶补了衍摩婆默达的历史，所谓的纤白水晶时代就是那一段反智思潮散播开来、衍摩婆默达神殿不得不加强管控的时代。当时为了反对衍摩婆默达神殿的行为，很多人将自己的玻璃上赌上了白布、后来出现了专门的白色玻璃用来隔绝视线，一时间风靡起来。当时的衍摩婆默达放眼望去全都是白色的玻璃，细长的窗户在远处看去非常的纤细，所以有一个伟大的作家在他的一篇短文中将这样的现象描述为“无数纤白的水晶”。而恰好，这一篇短文就成为了每一个衍摩婆默达人必修课本上的必背之一。于是，那个不光彩的时代又被称为纤白水晶时代。

几乎所有的衍摩婆默达人都能随口背出那篇短文之中脍炙人口的句子，对其中的意向表达信手拈来。时至今日，那些在学术上蒙受不公的学者们都会将自己的玻璃换成白色玻璃以示自己遭受的冤屈。

郁证看过那个作家的作品，毫无疑问他是非常有文采的，其诗意的表达、唯美的意象、热烈的语气都让郁证非常受用。而且他乐于并善于和当时的衍摩婆默达神殿做斗争，在当时人的眼里，他就是那个英雄。

为什么郁证会这么熟悉呢？因为这四天来郁证已经不止一次受到帝隶路跋递上来的文件里见到这个名字和他的意象了。他们似乎普遍觉得自己在教育上的改革措施会导致第二次纤白水晶时代的到来。可笑的是，同样被帝隶路跋递上来的还有许多人持不同观点，他们认为郁证现行的改革会导致教育质量下降，那些鲜有人知的智慧会遗失在历史长河中。

一派觉得郁证扩大基础教育科目范围就是加大应试压力、一派觉得郁证降低教育难度就是降低教育水平。等到正式上班那一天郁证就要让这群家伙去大神殿公开辩论去。

不过眼下，郁证还是要考虑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

克久霍拉看到室韦蒙兀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立刻在一边怂恿起来“这可是衍摩婆默达除节日以外最大的集会了，如果您真的想要融入这里，大欢庆夜决不能错过。”

室利密多罗见自己有可能把室韦蒙兀忽悠出第六圣环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