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学校换呗。”
平日柔弱的妈妈在紧要关头总是充当不折不扣的主心骨。妈妈的意思,是把委培费还给学校,换回被学校扣压的学历证书。
听了左妈的话,左宇像是吃了定心丸。
当日下班,左宇老老实实奔家而去。推门进屋,爸,妈俩人都在。桌上放着一摞百元钞票。
左宇顿时汗颜起来,想想自己也是领了两个月工资的人了。两千块钱像是没有关闸门的洪水一样,泻得所剩无几,关键时候,还要求助月工资才百十块钱的父母。
左宇微微低下英俊的面孔,一时也失去了往日的伶牙俐齿。
“喏,你点点,二千七。”左妈妈首先开口。左妈妈的表情是平淡的,没有喜悦也没有不满。左爸显然在压抑自己,紧绷的嘴唇,愤懑的眼神,半低头四十五度角斜眼看大儿子。
左宇伸手拢过钞票,含混不清地说着不用了。
“你点一下呀。”做惯了财务的左妈很职业地坚持。
左宇捻动修长饱满的手指,刷刷刷地点起钞票。真是一个有天分的孩子,左妈妈同样是教家里三个男人点钞票,唯有大儿子左宇点得最像样,其专业度直逼十年以上的出纳。
“对的。”点完之后,左宇说,说完一笑,光彩照人,如流星闪过夜空。
左爸看得赏心悦目,脸上怒气消了一半。左爸一直认为大儿就是自己的翻版,虽然有左妈修正说是改良版,但不妨碍左爸对大儿存有毫不掩饰的偏心。
此时,左爸虽有不满,但是眨眼把对“左宇不存钱”的不满归罪到余薇薇身上。
左爸看左宇收好了钱,嘱咐道“收好!一定要放好!抽空你请一天假,把钱交了,换回学历证书,把希尔顿签了。以后好好做。”说完之后,又忽然想起“噢,你弟弟学校来信了,给你看看。”说完,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封信。
左宇正要读信,腰间传呼机急促地响了起来。取出汉显传呼机,显示余薇薇找他约会。左宇边说边要起身。
“干啥?约会?”左爸声音升高八度。
“我不去约会,我就到外面给她回个电话。”左宇见风使舵,分外流利。左爸在左妈的眼色示意下没再多说话。左宇抄起衣服出了门。出了门晚上就没有再回来。
“他娘的!养了一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左爸抱怨。
“我是他娘,我还没有说话呢。你别插手,以后也少管。不管孩子挣多少钱,学费本来就应该是当父母该给的。
孩子挣钱多,是孩子的本事,是你的福气。
他要是找不着工作,你还不是得操心?
做人怎么这么不知足呢,你。
四下邻居你看看,哪家的儿子像左宇这样让家长觉得荣耀?
从小读书都没让人费过心!每次开家长会老师都可着劲地夸他!毕业后找的工作,一个月挣得快比得上你一年挣的了!你还怎么去插手管他?他样样做得都够好了!”左妈急切地数落左爸。
左爸愣半晌,叹口气“我不插手管,我不插手管。我就是觉得余薇薇配不上我们儿子。”
“配不配,年轻人自己说了算。你就少操一份心吧。”左妈见他一副气馁+茫然,改为安抚,“孩子大了,道理比你我懂得都多。合不合适,这事也很难说。他们两个要是觉得不合适,自己会分开。你在一旁指手画脚,万一他以后生活得不幸福,你担当得起吗?”
左爸摇头,再摇头。
不知道是叹气,还是想说自己担当不起。
话说左宇。
当晚收下父母给的2700元后,传呼机一响,他胡乱骗过父亲,就出了门。
与余薇薇汇合后,左宇潇洒的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余薇薇挎着他这条胳膊,格外招摇地走在马路上,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