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靠近硅谷的圣何塞国际机场走出来,加州明亮灿烂的阳光照在左庸身上。
硅谷,坐落在加利福尼亚州北部的大都会区旧金山湾区南面,是高科技事业云集的圣塔克拉拉谷(santa cra valley)的别称。因为硅谷不是一个行政区划地名,在地图上一般不做标注。
不过,自1971年被一位记者创造出来后,就日渐凭借它的硬核实力闻名世界。
很少有预感的左庸,忽然有了预感,他在加州,一定会遇到那个“对”的公司!
约他来加州试运气的同学开车来接机。
在高中同学租房的沙发上睡了一个月后,左庸如愿以偿找到了一份有能力将他留下来的美国公司。
这一个月,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
倒不是怪租来的房子里沙发太差,而是,狗粮吃得太辛苦。
高中同学是当年在故乡读书时的高中同学。这位高中同学当年在上海家境极好,父母是知名高校的教授,后来双双移居美国俄克拉何马州,在该州大学任教。
高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一双庇护他的有力大手。
他无忧无虑零贷款读完斯坦福大学的生物学本科,接着读研究生,继而读博士生。边打高尔夫球,边做实验,花了8年时间,终于博士毕业。这是后话。
左庸蹭人家沙发时,他正博士生在读第三年。
听说国内读博士有规定年限,在规定年限内读不完,只能肄业,发个硕士学历了事。左庸问高中同学“你打算多久毕业?”
高中同学笑“只要脸皮够厚,想读多久读多久。”
左庸吃惊“这么说,你并不想尽快毕业?”
“现在的日子多美好。尽快毕业干什么呢?”
左庸大惊“挣钱啊!”
同学“然后呢?”
左庸“好保证必要时不缺钱。”
同学“我现在就不缺钱呀。”
左庸及时收敛好自己过度吃惊的蠢像。他想起一则笑话。笑话是这样说的——
一个富人问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流浪汉“这么好的天气,你为什么不出海打鱼?”
流浪汉反问他“打鱼干吗呢?”
富人说“打了鱼才能挣钱呀。”
流浪汉问“挣钱干吗呢?”
富人说“挣来钱你才可以买许多东西。”
流浪汉又问“买来东西以后干吗呢?”
富人说“等你应有尽有时,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晒太阳啦!”
流浪汉听了,懒洋洋地翻个身,说“我现在不是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晒太阳了吗?”
放眼看他的同学读名校,没贷款,女友上班挣钱攒嫁妆,读博士时打工赚下的钱还可以仗着还是学生没上班而吃干花净。
正如笑话里的流浪汉不为风雨未卜的明天忧心,他的高中同学也不为遥远的暮年忧心。
据说,笑话里的流浪汉之所以不为明天忧心,是因为他是“天使之城”里约的流浪汉。
他的高中同学,罢了,如今已经进化(抑或蜕化)为美国人了,不再是未雨绸缪、及早打算的中国人。
对于汲汲营营想拿美国绿卡的左庸来说,同学的洒脱,真的好潇洒!
高中同学的同居女友,是位越南姑娘。清瘦,微黑,长了一双睫毛弯弯的大眼睛。
该越南姑娘极具中国传统女性的特质——柔顺。她从不苛责博士男友,她只自己拼命省钱。不管那位高中同学用什么理由买他的第几套高尔夫球杆,她都微笑以待。
左庸眼馋极了。
然而再羡慕也不会发生魂穿事件。
不过,话说回来,重感情的左庸相当敝帚自珍。真有魂穿、灵魂互换什么的,他也未必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