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呜呜。”
说完孙清娜自顾自挂了电话。护工阿姨安慰孙清娜,没有红牛没有关系,不一定要红牛的。你的纯净水在哪里?
左庸这个混蛋,连水也没有带!
上了产床,宫缩居然痛度大减。孙清娜趁机观察满屋子散布着医生、护士、实习护士和护工。孙清娜按嘱咐手脚放好后,一个声音靠近她,告诉她如何配合宫缩用力。声音离开后,孙清娜开始正式用力。墙上的时钟显示8点45分。
电视上或者书上都会说产妇生孩子生得大汗淋漓,大哭小叫,要死要活。孙清娜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目前的这种痛还不足以让她尖叫。
一个声音说你用错了力,往下用力。
一个声音说你这样不行,缺把力,再来,再来。
一个声音说不错,每次都比上次好。加油,再来。
……
宫缩间隙孙清娜侧头看,那个嘹亮的“再来”,居然是跷着腿,坐在门口,一边瞄外面,一边喊“再来”。
就这样一次次尝试,间或有人拎着胎心监护仪测胎心。尝试到要绝望的时候,洪亮的“再来”自门口向内响起“这不是蛮好吗?这不是蛮好吗?自己养有什么难的?这不是很好吗?”
接着全屋子的人开始动起来,备皮,消毒,麻药,换上新的布。一个声音靠近孙清娜我们要为你接生了,很快的,再加把劲。
合着之前全是前戏?!
很不幸,孙清娜觉得自己已经没力可加了。
以后所有的感觉都不再锐利明显,她直怀疑,她捱不过这一关了,她要死了……
一股热流流过,一个细弱的哭声响起。
“生了!不要再用力了。”
瞬间意识回归,孙清娜意识到她生了个女儿。孙清娜踏实地高兴着。一位小护士拎着一个小小孩走过来,笑眯眯地说“是个小弟弟,诺,给你看。”
一个小小的,瘦瘦的人儿,通红的皮肤上不均匀地覆盖着一层不明显的白色蜡质层。小人儿闭着眼。看到自己揣在肚子里十个月的宝宝,孙清娜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她太累了。
又一位护士走过来“我去通知家属在产房门口等,给他们看宝宝。”
孙清娜抬眼看墙上的钟表,是时9点50分。
她摸出枕下的手机,用带着喘息的声音对左庸道“是欧元。”
“你家儿子叫欧元?”一位小护士听了笑出声来。
“嗯。他爸爸特爱钱,说是儿子就叫欧元,是女儿就叫美元。”
产房响起医护人员高低起伏的笑声。
千怕万怕的生孩子一关,就这样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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