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刻地历数孙清娜犯过的错,一些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他也帮她记着。他说得那样动容,以至于,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孙清娜懵在原地。
心里还没有意识到委屈,眼泪已经冲出眼眶。
正趴在地板上玩玩具的欧元,像察觉到什么,“哇”一声,没来由哭了。
蜜里调油的新婚期,自此结束。
当晚的事情是怎么结束的?断然不是以左庸的道歉结束的,也不是以孙清娜的认错结束的。大约,是以冷场太久,不了了之的。
左庸大爆发之后,孙清娜像得了失语症,不再开口说话。
左庸见状,也不开口。
冷战有是打响。
是夜,孙清娜忍着想翻身的念头,牢牢屏住不动。她想起临来美国前朱丽亚组局,约上的林恩和她讲述的跟姐姐闹别扭的事情。
“我在姐姐家看中她一条定制的珍珠项链,开口跟她要,她竟然不给。我生气了。”
“等我回来之后,她给我打电话,说我给你寄过来吧。我说,我还不高兴要了呢。”
“我现在不生气了。当时是真的很生气,开口跟她要一根破项链,她居然不给我。”
“现在虽然她补偿我了,我还是不开心,不过这事算是过去了。”
记得当时她就很羡慕林恩活得如此自在,可以任性而为,没有负担地赌气。现在,身在异国,又被唯一的依靠左庸责骂,她更羡慕可以任性生气的林恩了。
实在睡不着,孙清娜偷偷摸摸起床,拿着床头充电的手机,溜出卧室。室外一片静谧,她窝在沙发角落里,给林恩发消息。
那时候,知道孙清娜即将去美国会丈夫,林恩给了孙清娜可以联系到她的美国号码。抵美之后,日子过得太顺畅,她一直没想起来联系林恩。
编辑的是短消息,用英语自我介绍说是林恩在上海的朋友,询问此号是否可以联系上林恩。
不一会儿,孙清娜的手机响了起来。
正是她发消息的那个号码。
马上接起,林恩的声音,欢快地传了过来。询问她来美多久了,住在哪里,生活得好不好。来自林恩的关心,把孙清娜差点感动出一把眼泪来。
孙清娜抖着声音回答“来快3个月了,住freont,过得挺好的。”
“你听上去声音不太对……我们明天见个面吧。我们约个地方。”
孙清娜正要回答,忽然,一阵阴影覆盖过来。下意识抬眼一看,立刻吓得魂不附体。
那个身体壮实到令她不由畏惧的黑人,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正盯着她看呢。
他背着光,显得越发高大和黝黑,目光幽深得令她不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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