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庸站了起来,上手举过头顶,下巴指着孙清娜,开口对劫匪说道“she,ife, she。”
语音蹩脚、语法不通,孙清娜同样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要从桌子对面走过来,抱着受惊的她和欧元。
之所以假装不会说英语,怕被抓去当翻译吧。
那俩围在柜台的劫匪声嘶力竭大喊着“cash”,监督左庸、孙清娜一家的劫匪则手插口袋,口袋顶出一把手枪的形状,指着左庸,爆出一连串的话。意在阻止、不许。
劫匪踹了左庸一脚,左庸趔趄两步后跌倒在地,桌子被拖动,发出刺耳声,椅子也挂倒一把。
孙清娜忘记害怕,她不受控制般站了起来,想看左庸伤得怎么样。
哪知她一站起来,劫匪“唰”地掏出口袋里的抢,枪口直抵着孙清娜的脑门。孙清娜当时就眼泪不受控制,汩汩流出。
她无数次听过“死”这个词,看过不知道多少条跟“死亡”有关的新闻,甚至开车第二年,撞过人也被人撞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
她的四肢仿佛已经分崩离析,她很难控制它们,完全凭信念和毅力在抱欧元。
大约她的样子太惊悚,一度安静下来的欧元又“哇”地哭起来。
另外两个劫匪对这边产生的动静不满意,大声责怪了这边的劫匪。这边的劫匪便回头解释。
左庸就是趁这个时候,起身,走过来,拉了一把清娜,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劫匪一回头,看到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简直要跳脚。
他挥舞着枪,大声喊着蹲下,快蹲下。
左庸扶着瑟瑟发抖的孙清娜,慢慢蹲了下去。
柜台边的劫匪完成了从收银箱里取钱的动作,拿袋子装着钱,摆着头喊了句什么,意思像是撤队。监督左庸、孙清娜的劫匪倒退着往门口走。
忽然,一个劫匪嘟囔着说了什么,导致两个劫匪同时朝左庸一家走过来。
nu,cash!nlr!”大约是受左庸蹦单词影响,这位劫匪也说起单词来。
左庸闻言,蹲坐在地上,顺从地从裤子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出20美元给劫匪,同时给他他们看,钱包空了。
劫匪之一悻悻然,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了指孙清娜。
孙清娜早已头埋在左庸胸口,除了发抖,再也不会做别的。
欧元适应了这种奇怪的场景,抓着他的小海螺,不再哭泣。
左庸用比他一贯的散漫快不了多少的动作,从她包里摸出钱包,打开完了,这个女人死性不该,带了两百多美元的现金。
劫匪见钱眼开,取了就走。
看上去,有了孙清娜钱包的“资助”后,此行颇丰,出门的时候,一个劫匪还开心地跳起拍了另一位劫匪的头。
墙上的钟表显示,劫匪从来到走,总共5分钟。
对孙清娜而言,这5分钟漫长得有如5个小时那么久。
说粤语的阿婆走过来,看样子是要安慰他们一家三口。孙清娜从左庸那里得知劫匪已走,虚弱地抬起头,看到阿婆一脸平静不说,还挂着笑!
要不是人家年龄长,她真想问一声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都经历枪口指着脑袋了,还笑得出来?!
她一半的魂魄都被吓出体外,腿软到站不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边,还好,没有吓尿。
左庸用力搀扶她,连扶带抱,将她从地上拉起。
用脚勾出一把椅子,扶她坐下。
孙清娜便瘫在椅子上,苟延残喘。
这时候,通向后厨的门帘被掀开,一位身穿白大卦、头戴厨师帽的高壮男子走了出来,在他之后,又跟出来三位,一水的壮汉。
孙清娜怨气蒸腾你们早干嘛去了!!
左庸抱着欧元,站在孙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