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曾经受过何妈妈长达几年的照顾,如今,丝毫未曾报恩,何妈妈却已经故去,令他如何不懊悔。
与左庸结束通话后,孙清娜若有所思,何妈妈那句“已经没有属于我的舞台”兀自在她脑海中回响。
何妈妈说话时生动的面部表情,闭眼犹见。
然而无论怎么,也不敢想有一天,她竟然会以决绝的方式离开。
那一天,当她面朝冬天的海面,湿冷的风吹来,她心里怎样想?
什么样的绝望摧毁了她?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孙清娜就不由觉得周身发冷。
再见了,何妈妈。
愿天堂舞台恒在,天堂美恒在,天堂没有身体不适。
自从那次谈论过何妈妈后,孙清娜和左庸之间再没有谈论过她。不是遗忘,而是无法舒解左庸心中那份沉重的痛。
孙清娜从何妈妈的事情上,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万不可过分依赖物质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何妈妈的悲剧,当属由奢入俭而产生的吧。
有了这样的结论后,孙清娜连名牌衣服也不太爱买了。
义胸公司上了一个半月的班,转眼到了中国年。妈妈王云霞这次比较新潮,非拉着爸爸去菲律宾度假过年。
孙庆南巴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
这样,他就可以跟小金呆到最后一分、最后一秒。他尝试着跟小金商量,送小金到家,被小金残酷拒绝了。
不过,孙庆南偷偷告诉阿姐,不管小金答应不答应,这个年,他是铁了心要跟小金同城过。小金若执意不理睬他,他就一个人在小金的城市过年。
孙清娜不知道自己该为阿弟打气,还是该出言打击。
到了年前最后一天,孙庆南果然收拾行囊,开着奥迪车走了。
三室二厅的家,寂静下来。
不过,有欧元,孙清娜也谈不上寂寞。
婆婆没有守岁的习惯,公公又不好邀请孙清娜一起守岁。于是,年三十的中午,在公婆家吃过年夜饭后,孙清娜带着欧元,左宇带着小方与旺仔,各自散去。
左宇一家三口,看上去挺和睦。但,他们一贯以“和睦”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哪怕头天刚甩过耳光。
有不少年轻人、追逐仪式感的人,跟着外滩的钟数倒计时跨年,孙清娜则抱着欧元,窝在自家沙发上,开着空调看春晚。
少不了跟父母、阿弟、左庸电联一番,但总得来说,福蕴的家,挺安静的。
中国人心中的2005年,就这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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