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桥生的性格一向温和敦厚,很少有这么严词厉色的一面。眼见程桥生越过自己,愤怒的离去,程明生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被程桥生温暖而干燥的大手牵着往前走,程悦只觉得自己心里无比温暖无比踏实。
或许这辈子二皇子永延还是悬在她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的那把刀,但是她坚定,只要她付出艰辛和努力,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将永延手里的那把刀给丢到一边,让他再也威胁不了自己…
“程桥生,你给我回来。既然我的明生没法回家吃团圆饭,你也休想现在回家去吃团圆饭…”
眼看着程桥生父子父女三个即将走出自己的视线,张佑英尖利的声音蓦然响起。
“大娘还有什么事?”
虽然张佑英纯属胡搅蛮缠,但是程桥生身为继子,程桥生终究不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大永朝以孝治天下,如果他真的就这样离开的话,那就等于亲手将把柄递到张佑英的手里。尽管心里对于张佑英他已经厌恶透顶,但是表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尊重孝顺的模样。
“我说了,如果明生他不能回家吃团圆饭的话,那么你们三个也就站在这里陪我的明生一起挨饿受冻吧。我倒想看看,你们能饿上几天…”
张佑英狰狞着一张脸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阿爹,你怎么说?如果你也觉得我们父子父女三个该站在这里活活的挨饿受冻的为程明生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的话,我们父子父女三个保证站在这里活活的冻死饿死…”
程桥生倒是不在意张佑英的癫狂,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程定舒,声音很轻但是神情却特别认真的问道。
“当…当…”
程定舒原本准备一如既往理所当然的站在张佑英这边,但是当他抬头看到程桥生眼里异常的认真中有着和平常不一样的莫名光芒时,他嘴里那个“然”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程桥生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本能的觉得,只要他嘴里的这个“然”字说出口,他就会永远的失去程桥生这个儿子…
“桥…桥生,你…你知道县…县太爷准…准备关…关明生几…几天?就…就真…真的不能再…再通融通融一下吗?”
或许是程桥生的目光太过寒凉,程定舒只觉得自己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好像这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这些年虽然和程桥生的父子关系不太融洽,但是如果真的让他就此割舍和程桥生的父子之情,他却是本能的产生了退缩。
“应该真的没办法了。你也知道。衙门今天封衙,要等到过了元宵节才开始开衙办公。程明生即便能放出来,应该也是过了元宵节之后的事了…”
眼见程定舒并不像之前对张佑英的话言听计从,程桥生心里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望的好…
他发誓,如果程定舒真的不顾他和程曦程悦三个的生死,开口附和张佑英的话,那么在他的心里,将再也不会把程定舒当成自己到底父亲…
但是,糊涂了一辈子的程定舒却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居然一句话就问到事情的最关键之处。
“你个遭天杀的,我苦命的明生居然要被关二十多天。我这心疼的,哎呀,不要拉着我,我实在活不下去了,你们这是拿刀活生生的挖我的心挖我的肝啊…”
一听到程桥生说程明生居然要关到元宵节之后,张佑英又开始了她的拿手好戏,一哭二闹三上吊。
“定舒媳妇,你又怎么呢?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准备团圆饭在这里哀嚎什么?一把年纪,当着个这么多小辈的面你也不嫌害臊…”
就在张佑英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胡搅蛮缠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蓦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程悦早就看到程欣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