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弟,本宫今天累了,有什么事咱们改天再说行不行?”
眼看永延一直在自己面前胡搅蛮缠,生怕自己不去那天香楼,永旭的耐心终于告罄。他不明白,永延为什么非得今天约他去什么天香楼?
天香楼就算再好,也不该是他们这种身份该去的地方。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身为太子,最忌结党营私,和什么功勋人家的子弟来往过密。万一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他的名声事小,万一引起了父皇的猜忌的话,那他以后的处境可就是真的如履薄冰,摇摇欲坠了…
想到这里,永旭看向永延的目光就格外复杂起来。
“主子,您忘了,太子殿下今天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回京都没好生休息过,想必是累了。奴才知道您对殿下一片孺慕敬仰之情,但是您好歹也等殿下休息好了再聚不是…”
永延从来没有想到,永旭看他的目光会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探究,还有隐藏在探究目光下的深深怀疑。他突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这种充满探究和怀疑的目光下凝滞的好像不会再继续流动,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想动却怎么都动不了。
他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抹深深的恐惧。
如果让永旭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永旭再看他的目光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充满了探究和怀疑,而是深深的厌弃和失望吧…
就在永延开始顶不住永旭有如实质的目光的压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贴身小厮小江子战战兢兢的提醒声。
听到小江子的声音,永旭总算收回了瞪在永延身上的目光。
永延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皇兄,对不起,是臣弟太久不见皇兄所以失态了。那皇兄你早点回宫休息,臣弟告辞。”
永延知道今天再死缠烂打只会更加暴露自己的不安好心,稳了稳心神之后干脆利落的拱手告辞,转身疾步离开。
望着永延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永旭的眉头再次紧紧蹙了起来。不过是一年时间没见,永延给他的感觉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不明白这种陌生到底是时间产生的距离感还是永延终于长大了,也开始对那个位置有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那个能够指使景宁宫的宫女嬷嬷在给他和父皇要用的杏仁露里面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殿下到现在还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吗?”
看到永延仓皇而逃的背影,程悦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在笑永延心比天高却从来不敢和永旭正面为敌,只敢躲在背后阴谋暗算。就像现在,永延不过是露出一丝怀疑的神情,他就吓得差点夹着尾巴逃跑了…
“小悦子,你说为什么?我和他本是同胞兄弟,难道就因为一个皇位就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吗?”
永旭的声音充满了迷茫不解。
在他心里,他当皇帝或者永延当皇帝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永延有足够的能力当好一个太子,做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皇帝的话,让他主动禅位又有何难?
他为什么非得采取这样极端的一个方式?
如果春桃和芳竹果真是他指使的,那么自己和父皇在他的心里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他登上皇位的拦路石而已…
“殿下,你仔细想想寻常宗室和皇帝之间的区别,同为皇子,同样有机会做那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九五至尊,谁又会甘心做一个混吃等死一辈子毫无作为的寻常宗室…”
程悦知道永旭心里不好过。
但是即便心里不好过又如何,总比他冤里冤枉送了性命的强,所以该说的她依然要说。
就算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为了以后整个大永朝的百姓,她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