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草根(2 / 3)

嗦——

这位黑长直的小姐姐悄无声息地擦去嘴边的垂涎,原本坐姿随意的她立刻变得行端表正起来,眼睛弯笑,抢先一步介绍自己“砚山书院林妙真,久仰小先生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能进得来“闻雀”的客人都不是寻常百姓,而能够拥有一处独立小院来做迎来送往的事,也不是每一位先生都能够拥有的权利,需得声名雀起的草根才有资格,作为草堂的顶梁柱,颜值和服务上的课代表,他们可以自主选择客人,也能够决定客人留不留宿,不需要像其他先生一样,沦为金钱下的玩具。

同样有了身份上的门槛,这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是粉丝的女客们,基本都拥有不差的颜值,以当今的审美观点来看,最低都具备中等以上的资质,再加上家世的熏陶,和自幼就能够修道习艺,气质上更是加分不少。

将在座的四个女人暗暗打量完一遍后,余象先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来前想的那么糟糕,就算今天有某位客人硬要留宿,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事。

怕就怕她们不肯相让,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一进来就闻到火药味的余象先,很快就进入到工作状态,脑子里都在想着怎样搞活气氛,既然自己现在是草堂的先生,让客人们放松享受,学到育人的知识,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余象先对于这种跨界的专业,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说完全体悟,但久病成医,上辈子开过凯迪拉克的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感悟的。

如今的自己,终究是活成了过去最讨厌的样子。

“我听到姐姐们刚才在谈论鹿女国的事?”

“小先生对战事也有耳闻吗?小先生果然心怀天下,与那些只会酒醉金迷的杂草不一样!”

被同伴称呼为王公正的那位肤美体正的女子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

裱人多戏路。

之前还为余象先流过口水的林丹青暗啐一声偏心,脸上表露不悦,心想,这姓余的草根也是浪得虚名的平庸之辈,看人只看外表,不懂得自己的内涵所在。

“公正”和“丹青”都不是名字,而是道艺上的称谓,有点像后世的职业称呼,但意义上更广。

当今天下有三道,分别是战道、文道和花道。

这些修行之道,不光区分出了人与人之间不同的能力,也是划分男女阶级的一道重要鸿沟,正因为有修以来,女人都要比男人更适合这三道修行,所以数千年过去,才形成了现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花道之中的茶艺,是一项需要洗去尘心垢面,才能得见玲珑的立身修心之法,其中不仅有道,也有禅,最终修得茶艺者,都能以其体态和气质折服于人,秉持公道。

所以茶艺者,又被称为公正。

至于三道之一的文道,分为君子六艺,其中的书艺只是统称,里面的哲艺、文艺、诗艺、笔艺、画艺才是真正的修习之道。

丹青,就是画艺修习者的美称。

其实就算不了解这些修道艺术,也很容易从两人的表现中看出差异。

比如坐在最右边的王姓少女,一直是仪态端庄,始终保持着一个坐姿体位,这种美,不会让人乏味,反而越看越觉得有滋味,渐渐地,就为之着迷,甘愿听之,任之。

相反的,坐在最左边的林姓少女就随性得多,说话也直接,当余象先进来后,虽然也淑女了一下,但一见到对方被王裱裱给勾引了去,就不愿再违心自己,马上又流露出她作为画家的洒脱和不羁了。

谈到敏感的矛盾话题,余象先自有一套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双全妙法。

“国家兴亡,你我无能为力,但兴亡下的百姓,余某和王公正一样感同身受,自问很难无视,可惜余某只是一介草根,不能像王公正那样自由奔走,为民众发出上达天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