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略显沙哑，有磁性的女声。听声音，年龄应该是三十多岁，或许四十岁。

陈泉想了想，带着歉意说：“我辨认不出来。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么？”

“能啊，”对方笑道，“可我更想让你回忆一下。”

“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

那个女人并没有生气，而是轻笑着说：“再想想，我确定你会记得我。”

她的笑声，如果在男人听来，会觉得很勾人，很有媚意。

“还是想不起来。”

“我很失望呢，毕竟我们交谈过那么多次，你可以说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可现在你竟然听不出我的声音，”那女人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和音调并没有显得生气或失望，“你看，我已经提示你了。这下该想起来了吧？再想不起来，我该生气了。”

“你曾经是我的来访者？”停顿了片刻，陈泉道，“我很乐意帮助你，但我不喜欢这种交谈方式。如果你再不表明身份，我就会挂掉电话。”

“帮助我？”说到这，女人的声音突然变了，是那种完全的改变，变了一个人似的，“别逗我发笑了，你早就知道你帮不了我！”

“姚绮云！”陈泉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姚绮云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记得我。你不会忘了我的，对吧。毕竟……挫折和失败，其实比成功更容易让人记住吧？”

陈泉的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她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记得有一次给杜采歌做咨询时，杜采歌提到过，她现在应该是身处东南亚的一个小国。

“如果你是想继续你的咨询……”陈泉沉吟道，“我很抱歉，或许对你来说，我不是那个适合的咨询师。但我认识的咨询师中，应该有能帮助到你的，你希望我介绍给你么？”

“得了吧，”姚绮云的声音变得冷淡，“心理咨询就是一个骗局，你觉得我还会上同样的当么？”

“……”陈泉知道，在这个时候，辩解是没有意义的。

姚绮云又笑了笑，“算了，我不是来吵架的。”

沉吟一阵后，陈泉直接问道：“你……打这个电话，究竟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