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下了飞机会有一个司机拿着牌子在等待迎接自己,就像邝无辰轻描淡写的那样,安排一辆车接她回家。
然而当她头上依旧戴着那个眼罩,睡眼惺忪,推着装着行李箱的小车,走到距离出口十米左右的样子时,突然眼前一亮。
竟然是邝无辰自己来的。
他依旧是往常的一身西装,设计精良,价格不菲是一定的,然而这些着装看起来也很奇特,虽然款式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每次见他穿的的十分不同,是一种在一个固有风格基础上的千变万化和新鲜之感。
而他的发型则是由于一整天的工作,失去了早晨那样的一本正经的定型,下落的留海看起来更有青春气息,与他的成熟着装看起来倒是有些不搭,与其说是一家管理着一百多个人的公司ceo,他倒更像是一个偶像剧里的韩流明星。
他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束花,一束鲜红鲜艳的玫瑰花。
“嗯,这个给你的。”说着,帮忙提下了行李箱,方汀接过手中的花,放在面前闻了闻花香,比起这个家伙总是这么一丝不苟完美无暇的外表和装束,以及非常绅士的日常举动,还有这束花,方汀穿着已经脏了的运动套装和穿了好几年的边缘已经磨损的耐克运动鞋,头上的眼罩把凌乱的发型勒得更加乱七八糟,她感到了羞愧难当。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逃荒的。
两人走进了停车场,邝无辰开了一辆普通的奔驰,这是公司里的车。他最近出门习惯了开这辆车。”怎么样,少女,诗和远方,浪漫吗?”看着前面的路况,面不改色,声音平淡如水,然而他的音色却是分外好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就像是有一种奇特的外表自我修复能力,他永远可以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看起来虽然疲倦但是却更加年轻了。
当然,他本身也很年轻。只是,或者是脱离了工作场景,不自觉地卸下来某种精神面具,展露真我,他看起来就会更加少年气一些。这与工作中会议中的他气质完全不同。
而方汀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朵已经枯萎的花。草原风光,加上毫无保养,风大土大,她的皮肤粗糙了一些,手上也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些洗不掉的黑色的油漆。
她坐在副驾驶,拿着那束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像是再一次在路边捡了一束花,而这一次,她更像是一个真拾荒者。
她没有说话,而是少有地安静地低着头,看着那束花,以及自己带着黑色油漆的指甲,边缘甚至还泛着凝固的血迹。
“回家好好洗个澡,喝一个热汤,安静地睡一晚,明天就恢复精力了。”邝无辰说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和后脑勺,随即继续认真目视前方看着路况。
“玩的还算开心吧?除了最后那个惊吓?”邝无辰突然问道,“看到你发的那个朋友圈了。”
方汀最近的朋友圈,是和几个男生的合影,她艰难地爬到了马背上,并且摆出一副可以轻松驾驭这匹骏马的姿态,几个男生也乐于配合她的幻想,摆拍出来很快乐的姿态。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她的快乐转瞬即逝,很快便从欣赏他们的年轻,以及惊讶于他们的才华再到完全被他们的世俗欲望打压,再也不愿产生无所谓的交流。
对方或许也是这样想的。显然,他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见方汀没有展示出什么具体的可利用的价值,而变得没那么积极主动了。这个世界,有时候有些人的思路就是如此清奇,仿佛沾边必须要占到便宜,也不论自己本身的价值高低,只要没有眼前的利益,便不再“浪费时间”。虽然其中有两位,明里暗里提到过一种可能性,他们说的,实际上类似于感情的可能性,然而方汀完全没有感觉。本身作为择偶对象,他们几个也完全没有可能。何况对方都是这样斤斤计较,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