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世界便是如此神奇。
一个人厌倦的,总有另一群人甘之如饴。
再次回到所谓的社交圈,雨薇依旧是宇宙中心。
众人簇拥下,唯独她坐在一把精致的椅子上,云淡风轻地讲述着一些小故事,人群中不时地爆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那是年轻的男男女女,漂亮帅气的五光十色珠光宝气,在寻找某种东西,在享受某种荣耀时刻。
他们有的刚刚加入,有的已经熟稔这样的聚会,而能自然而然不带任何负担的,则只有雨薇。
她像个天真无邪地小女孩,放肆地看着玩笑,同时又瞪着漆黑的眸子,像是在征询别人的见闻。
她的好奇的目光,总能令接受这样目光的忍瞬间成为人群中的主角,令人受宠若惊。
觥筹交错,夜晚江上的风,十分清冷。
方汀并没有融入那个小群体。
那个以和雨薇说上几句话,为今晚至尊荣耀的群体。
她完全不需要这些。
她也十分清楚,这个雨薇,在需索什么。
同样,在这里,她也没有找到其他同类同性。
不论是精心打扮穿着昂贵礼服画着精致妆容的各路千金,处处待撩待价而沽,为了说而说,为了表演而交谈实则等待着自己的鱼上钩,还是眼神幽怨嫁给金钱的年轻美少妇,顺从地念上了宽容经,并且渴望得到共识和安慰,这些女人,完全不是方汀的朋友类型。
她既不愿意加入钓鱼表演,对眼前的存在置若罔闻,也不愿意投入到一种看穿一切,为了守财,而限制话题压抑人格的所谓成熟交流中。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给别人添堵”。
“成年人,最大的操守,就是不该给别人添堵”。
这是这类夫人的人生信条,以此裹挟靠近她的任何人,以免他们在今后的生活中,随随便便,便能说出什么刺激她的话,进入她的话题雷区。
可是这样的女人,话题雷区实在太多了!
方汀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早早躲了。
无趣与压抑,都不是她要的。
她是一个作家,一个思想家。
企图禁锢她的灵魂的人与行为,无异于慢性谋杀。然而那些真的这样做的人,却假装浑然不知,反倒责怪起方汀不近人情。
如果,一个人的所谓人情,需要另一方自我牺牲来成全,那这样的人,靠近岂不是有害?
思考着,对月消遣着。
一轮明月,还是那样冷艳动人,不可方物。
它挂在天边,对人间之事默默观看,默默不语。
“怎么样?开心嘛?”
暂时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对月独酌的方汀,侧脸抬头,又是那个温润白皙棱角分明青春洋溢的脸。
他看起来,是那样完美。
“你这样的,年轻男人,会有很多女孩喜欢吧?”
方汀没有继续看他,而是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你这样,聪明可爱的女孩,应该会有很多男人喜欢吧?”
一个反问,代替了回答。
“并没有。”
方汀低下了头。
“我不信。”
“你信不信,都没有。”
“哈哈哈哈。为什么啊?那些人,瞎吗?”
金宇焕说着,一指甲板上的人。
方汀转身望去,真空穿着长裙的女人已经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我很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金宇焕的脸上充满了好奇。
“因为雨薇喜欢,所以我今天才来的。不然,我宁愿一个人,在家里,做一只深水鳄鱼。不化妆那种。”
“哈哈哈哈。你就算素颜,也不会是鳄鱼。”
对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