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都被打碎了,怎么可能没事?”
官沐秋却并不领情,反而冷冷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指头顶的漫天流光,“只不过又被这些白光给治好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赫连宝箍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发火,而是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
官沐秋态度恶劣地应付了一句。
“其他人呢?”
赫连宝箍又问,“既然你我能够恢复,不晓得西门长老和米长老他们……”
“我亲眼看见茶卡琉被那头麒麟吞入口中,多半是活不过来了。”
官沐秋淡淡地答道,仿佛事不关己,“至于西门越和米埠,你自己不会看么?”
“死了……么?”
赫连宝箍叹了口气,神识一扫,黯然低语道,“看来这些白光只能治愈重伤之人,对于真正的死人,却也无能为力。”
“废话。”
官沐秋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见过有人能起死回生的么?”
接连被怼,赫连宝箍终于按捺不住,正要和他辩论两句,却见白衣剑客已然转身朝着远处的洞穴走去。
“官长老。”
他微微一惊,本能地开口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算账。”
官沐秋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个杀神囚芒已经如此厉害,阴鸦教主的实力只会更加可怕。”
赫连宝箍面色一变,“以你我的实力,即便遇上了怕也……”
“这里的禁制已经消失,你应该能够感知到里头的情况。”
官沐秋突然回过头来,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圣女大人还在战斗,莫非你想临阵脱逃么?”
“我……”
赫连宝箍表情一滞,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我没有这个意、意思……”
显然,官沐秋的随口一句,恰好说中了他的心思。
“没有就好。”
官沐秋却已经回过头去,冷冷地抛下一句,“走罢,莫要让圣女大人等太久。”
望着渐行渐远的白衣剑客,赫连宝箍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长叹一声,无奈地抬脚追了上去。
……
洞穴深处的石室之中,鬼魈静静地躺倒在地,仰面朝天,胸口插着一柄长长的剪子,鲜血自伤口汩汩而出,浸透了衣衫,将四周地面染得一片深红。
不远处,张棒棒亦是仰天平躺着,双眸紧闭,呼吸匀称,已然陷入到昏迷之中。
刘铁蛋趴在他身旁,被肆伍陆用脚踩住脑袋,脸蛋与冰冷的地面亲密接触,不知吃了多少碎石与灰尘,鲜血自额头缓缓滑落,流进嘴里,说不出的腥臭苦涩。
银狸站在肆伍陆对面,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腿僵硬,握着短剑的右手颤抖个不停。
在欺天道境的压制下,体内的魂力仿佛消失了一般,根本就调动不了一分一毫,若非她意志坚强,怕是早就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至于灵尊修为的七月则早已倒地不起,陷入到半昏半醒的状态之中。
目光扫过不远处被怪兽阿蒙用胡须捆绑着,如同流星锤般甩来甩去的何九琳和元一,一股深深的绝望感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败亡,似乎已成定局。
“还要抵抗么?”
肆伍陆右脚微微用力,踩得刘铁蛋龇牙咧嘴,仿佛连脑袋都要爆裂,随即抬头看向银狸,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在这欺天道境之中,你们没有半点胜算。”
到此为止了么?
陛下,看来银狸是没法继续侍奉您了。
银狸心头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