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轰然坍塌，化作一地废墟。

可任凭他这般大肆破坏，殿门内却依旧空空荡荡，看不见半道人影。

“他还是没有出来。”

就在钟文隐隐有些不耐烦之际，姬萧然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不过我，自然不敢出来。”

钟文斜乜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寻常就算明知打不过，为了守护宫殿，好歹也会尝试着抵挡或反击。”

姬萧然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可他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此擅长忍耐，若非胆小怯懦之辈，便是谋定而后动的厉害角色，往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万万不可小觑了他。”

“是么？”

钟文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高见？”

“撤。”

姬萧然毫不犹豫地答道，“除非他真的那么能忍，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击杀主宰和各大势力高手而无动于衷，否则便不得不离开王庭前来阻止，届时主动权便落在了咱们手中。”

“有道理。”

钟文从善如流道。

与姬萧然相处越久，他便越能够深切体会到对方超凡的智慧、敏锐的洞察以及精准的判断力。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有种南宫灵还在身边的感觉。

故而对于这个幕僚，他也是越来越信任，越来越愿意听取他的建言。

“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不料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急着走做什么？”

听见这个声音的刹那间，钟文瞳孔急剧扩张，一股浓浓的危机感陡然涌上心头。

即便是当初被十二主宰封印之时，他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这是原无极的声音。

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说话之人并不是原无极。

“噗！”

就在他心神不定之际，一股前所未有的霸道威压突然当头袭来，轻松碾碎了洞虚金轮释放出的光罩，毫不留情地落在钟文身上，压得他面色惨白，口吐鲜血，神情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世间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这股气息的强悍。

他就如同一叶小舟，在暴风雨的夜晚独自漂流海上，摇晃颠簸，上下起伏，仿佛随时就要被打来的巨浪彻底吞没。

当年孙猴子面对如来之时，莫非就是这样的感觉？

在这股威势的倾轧下，钟文脑中竟不自觉地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越来越强大的威压不断落在身上，将他压得直不起腰来，鲜血更是仿佛不要钱似的，噗噗噗狂吐个不停。

“钟文，你还好么？”

姬萧然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我好得很。”

遭受重创，钟文却并不惊慌，反而狞笑着抬起头来，直视着殿门方向，“总算亲自出手了么？”

回答他的，是一道更为恐怖的气息。

下一刻，钟文的身躯竟然被狠狠压断，两条腿直直杵在土里，上半身“砰”地横卧地上，鲜血犹如喷泉般飙射而出，几乎要汇成溪流。

以他如今的实力，面对这股威压，竟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然而，身躯断开的当口，璀璨的绿色灵光突然自伤口喷涌而出，将他的两截身体完全笼罩其中，浓浓的生命气息霎时间充斥天地，只是吸入一口，便足以令垂死之人瞬间惊坐而起，再狠狠活他个千八百年。

待到绿光散去，钟文那两截身体已然重新拼在了一起，眸光炯炯，神采奕奕，身姿挺拔，气势磅礴，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好浓郁的生命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