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虎学会的第一句话。
听见儿子开口,莫声语激动得面色潮红,将他高高举起,在屋内接连转了十多圈。
我这爹当得是不是有些问题?
钟文却是神色复杂,喜忧参半,有些吃不准将两岁不到的儿子带上麻将桌,究竟是不是件好事。
作为这个世界麻将的创造者与推广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项活动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和影响力。
自闭?社恐?抑郁?
统统不值一提!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麻将征服不了的人群!
故而在无数次尝试着与小虎拉近距离未果之后,某一天钟文忽然灵机一动,作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
教小虎打麻将!
准确地说,是和钟乐乐、钟羽飞以及小虎四个人凑成一桌麻将。
老年人有子女陪着打牌,无疑是令人羡慕的天伦之乐。
但若子女的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岁,那便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毕竟对于普通人家而言,这个年纪的娃还处在需要把屎把尿的阶段,连自己都收拾不干净,遑论要搞明白如此复杂的游戏规则。
可基因这个玩意儿,就是那么地不讲理。
活泼开朗的钟乐乐也好,腼腆内向的钟羽飞也罢,居然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摸透了一百四十四张牌的玩法,唯有不怎么会说话的小虎依旧懵懵懂懂,云里雾里。
这样的结果,已经远远超出了钟文的预期,登时让他信心倍增,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的策略,便是先教会莫声语打麻将。
此后的数日之内,小虎便坐在桌边,眼瞅着父母和两个姐姐打了一局又一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夜难分,每个人面前的勾玉一会儿堆积成山,一会儿稀稀拉拉,有时甚至空空荡荡,一个不剩。
某一天,莫声语尝试着将小虎抱到腿上,让他拥有了与自己同样的视角。
恰在此时,钟文丢出了一张二饼。
“碰!”
目光扫过莫声语面前的两张二饼,小虎突然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喊出一个字来。
钟文浑身一僵,右手伸在半空,久久没有缩回来。
成了!
许久之后,他突然两眼放光,“蹭”地站起身来,脸上流露出狂喜之色。
莫声语更是激动得险些哭出声来。
两人知道,小虎的任督二脉已经被打通,从此以后,必将脱胎换骨,告别过往。
又经过整整一天手把手的悉心教导,小家伙终于彻底掌握了麻将的精髓,足以独当一面,再也不需要莫声语的帮助。
至此,钟文心心念念的“亲子局”,也算是彻底成形。
前世他曾经看见过一篇关于成人和小孩哪边智商更高的讨论,双方各执一词,难分高下。
小孩更聪明!
然而,这么一场麻将打下来,望着眼前几乎见底的勾玉,他却能毫不犹豫地给出结论。
“我再借一点……”
正打算从钟乐乐面前抓一把勾玉来用,他突然面色微变,抬头看向站在女儿身后的那道身影。
“你这牌局……”
姬萧然打量着桌边四人,微笑着打趣道,“挺有特色啊。”
“你来干啥?”
钟文虎着脸道,“去去去,没看见老子正在享受天伦之乐么?”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姬萧然笑得愈发温柔,“你应该清楚,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姬某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南宫姐姐有何吩咐?”
钟文愣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无奈地收回右手,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原来他虽然躲进了神识世界,却也并非真打算与外界彻底隔绝,而是将洞虚金轮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