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主子?”
李宽冰冷的目光瞥了一眼党仁弘,根本不认识对方,不过党仁弘看见李宽的容貌后已经知道大事不好了,眼前这人十有八九是皇子,可他还是佯装没认出来,躬身说道“他是我部下,的确有错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你又是谁?”李宽再问。
党仁弘不敢不敬,连忙回道“我乃是广州都督党仁弘,今日回京!”
“你是广州都督党仁弘?”李宽将刀收起来,转身打量起党仁弘,见他国字脸,双下巴,山羊胡,笔挺的鼻梁,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大腹便便走起路来双脚有些虚浮,心里一阵感慨“这人看样子是没少享受啊!”
李宽还以为是谁有这么大阵仗,搞了半天居然是党仁弘,之前他向皇上禀报广州账簿有问题的事情。没想到过去半个月后,居然看见党仁弘在京城出现,这让李宽想到了一种可能。
“可否卖我一个薄面饶了他?”党仁弘见李宽知道自己,连忙一改之前的态度,很是炫耀自己的身份。纵然他猜到对方是皇子身份,不过他的身份也不低,而且与皇上私交甚笃,心里一阵得意。
“你,不配!”李宽淡淡的声音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党仁弘猜到对方认出自己,没想到居然一点都不忌讳,甚至还有些侮辱自己的意思,这让党仁弘有些气恼。
“身为军中将领居然连朝廷律令都忘了,此乃其一;其二,圣上已有严令不得在京城中出现任何杀人事件,可他依然敢拔刀相向,公然违背敕命,自然是死罪。”
李宽句句属实,这事可不是他瞎说,真的有这条律令,又看了一眼气恼的党仁弘,淡淡地说“即便我杀了他,也不违法。若是都督大人再帮其求情,怕是连你自己也被牵连在内。别说我没提醒你一句,在京城中别你官阶大的人多了去,如此大张旗鼓搞这么大阵仗的人,也就你这位广州都督。”
“你在广州怎么样,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不过你在京城皇上眼皮底下如此放肆,你的眼中还有大唐律令,还有当今皇上吗?别忘了你这一身的荣华富贵是谁给你的?”
“你如此行为对得起皇上吗?对得起广州、戎州等地百姓吗?我若是你别说进京搞这么大仗势,只会悄悄地回京向皇上请罪。所以我说你根本就不配,也没那个资格让我给你面子,你的面子在我这不起作用,或者说要不给我一百万两换他性命如何?”
党仁弘在李宽步步紧逼之下,冷汗直流,尤其是李宽最后一句话彻底攻破他心底防线,整个人险些摔倒在地,苍白的脸色犹如见到鬼似的,看着李宽那张熟悉的脸庞仿佛就是他当面质问自己。
党仁弘满脸羞愧,再也不敢多言半句,心想“圣上子嗣中除了那位一直未曾见过的楚王外,其他殿下都见过,难道他是二皇子楚王?……若是楚王都知道了,那么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原本趾高气扬,目空无人,兴高采烈的党仁弘,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也知道此次突然诏书传来并不是调任兵部,而是皇上召他回京是为了查明真相。
轰隆一声,党仁弘如同被雷劈中似的,整个人完全没了生机犹如死了似的。
“饶……饶命啊!”
那人见党仁弘都噤若寒蝉,动都不敢动,可见眼前这人的身份绝对不是自己惹得起,甚至说连党仁弘都避之不及的身份,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在党仁弘面前表现,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当你对我拔刀相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能否避开?当你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此时处境?”李宽一步一句,手中的佩刀就像是死神镰刀,向那人招手呼唤他的性命,“受到屈辱后第一时间就没反思己过,反倒是拔刀相向,可见这是你的习惯,我猜你这样做的事情应该还不少吧!”
“殿……殿下,还请高抬贵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