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时,下了很大的雨,一直到吃午膳时,雨还没停。南宫诩没来吃早饭,文渐专门去叫了他一趟,他也还是没来。
文渐回来收了伞,还疑惑道:“也不知这九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居然连饭都不吃了。”花想容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心道,可能是知道了萧子让的身份,果然一时间接受不了的吧。
早知道如此,昨晚就不告诉他了,还不如瞒着他来的好。文渐见花想容拿了筷子就要吃,又问道:“萧少侠还没来呢。”花想容道:“今早我就去找过他了,不知道他哪去了,不在房里。”文渐乍舌:“今天怎么了,大家都奇奇怪怪的,你也奇奇怪怪的。”花想容问道:“有吗?”
“有啊,”文渐点头,
“你今天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
“我......”花想容刚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而这时,大门口恰好传来了敲门声。
不知是谁冒着那么大的雨来敲门,她们心中疑惑,花想容也还是赶忙道:“我去开门。”还真是一个个都怪怪的。
文渐心道。花想容撑着伞跨过庭院,开门看见眼前人时,还是忍不住诧异。
居然是吴红菱。她眼眶红红的,面色有些发白,这几日料理她祖父的后事以来,她应该是极伤心的吧。
花想容有在认真思考到底要不要放她进来,可她孩子思考之时,便听吴红菱道:“阿容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吴越松做的事,和吴红菱无关。
可她到底也是亲手杀了她祖父的人,请他进去坐坐......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于是,她只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吴红菱看着她,无言。她看起来可比之前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天真莽撞了。
她祖父没了,她成长了很多。花想容见她如次,笑了一声,道:“怎么,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她摇了摇头。
吴越松死的时候,只有那么几个人在他身边,吴红菱再傻也能猜到是谁杀了她祖父。
思索了一会儿,吴红菱才道:“我知道,你们和我祖父之间,有你们自己的恩怨。祖父给我们留了一封信,跟我们说了很多事情。”顿了顿,她才道:“对外宣称祖父是突发急病身亡,也是祖父自己的交待。他说了,我们能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已是不易了,不可再为他寻仇,又重新卷入这场恩怨之中。”花想容皱眉。
吴越松自己的交待?吴越松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封信来交待他的孙儿?
难道说,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还是说,他知道这一次他必死?可是寿宴那天,他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我有去无回吗?
但她还是没有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只是对吴红菱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场旧怨,那你还来做什么呢?”问到此处,她微微神头,看了看院子里。
花想容知道了,道:“你是来找萧公子的吗?很不巧,他今天不在。”吴红菱眼眶更红了些,道:“不在便不在了,你替我转告他一声,之前是菱儿不识他身份,多有得罪,还请他不要跟菱儿计较。”花想容低下眼眸,道:“你放心,话我一定带到。若没什么事,那便请吴孙小姐快些回去吧。今日雨大,还是莫要到处乱跑的好。”
“我......”吴红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说什么,却又还是没说。
而文渐的声音却从屋里传了出来:“阿容,什么人在外面,怎么那么久还不回来?”花想容平静的道:“没什么,问路的人罢了,很快。”她说罢,转头又对吴红菱道:“你祖父......对你们很好,自己好好活下去。”她说罢,自己关了门,将一身红衣的姑娘关在了门外。
吴红菱在屋外站了很久,眼泪最终止不住从眼里滴落,她哽咽的自言自语:“我知道......我知道我祖父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