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又央王婆出面,再寻宋江,定要把此事说成。
宋押司此时正为人生前途而迷茫,哪有心情和钱财给这等不知饱足的人家使,当即就回绝了。
怎当王婆子这撮合山的嘴?
又是“押司下处不见一个妇人面,生活多不便?”
又是“那女子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笑。”
又是“从小儿生活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串,那一个术院不爱她?”
……
宋江动了心,倒不是“那女子长得好模样”,而是宋押司突然觉得,再坚持走江湖大佬的路风险太大不说,收益也太少,是要想办法再寻出路。
这女子要真如王婆所说这般出色,兴许就能着落在她身上,靠其走通东京的关系,说不定哪天便如徐泽这般摇身一变,得了出身?
由是,宋江依允了这事,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楼房,置办些家伙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
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
又过了几日,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衣服。
要说这阎婆惜,确实大有姿色。
在宋江眼中,此女——
花容袅娜,玉质娉婷。
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
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
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
星眼浑如点漆,酥x真似截肪。
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在人生最苦闷迷茫之时,阎婆惜无疑给了宋江身心极大的愉悦,让他暂时忘却了处处皆不顺的烦愁。
但这个时间并不长,仅仅二十天左右。
不仅仅是身体吃不消。
更关键的是,宋江发现自己堕落了,对外界的变化迟钝了很多,曾经的“好兄弟”也慢慢疏离,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徐泽那般好机遇,暂时谋不到出身,就先谋好眼前事,没了“好兄弟”,怎么能做好眼前事?
还有一点,阎婆惜此女是真正的绣花枕头,好看归好看,却没有内涵——好吃懒做,整日只知花钱打扮不说,还出口成脏,且无半点城府。
指望借此女去经营东京的关系,只怕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宋江是个有大志,又能自制的人,见阎婆惜确实没有可用价值,也就死了这心。
这段时间,原本夜夜与婆惜一处歇卧的宋江,渐渐来得少了,先是借口公务繁忙一夜不来,后来便日,七八日。
婆惜见宋江来得越发不勤快,独守空房,常自抱怨,阎婆也因为少了宋江日常赏钱,心存危机,经常到县衙外寻候宋江,搞得宋押司烦不胜烦。
其实,阎婆惜不是妻也不是妾,只是自己花钱买来的玩物,用得不舒心了,再转手卖了或送人皆可,本朝大贤苏轼和包拯就都做过此等事,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和道德谴责。
根本就用不着烦恼的。
但宋江不是一般人,转手卖掉阎婆惜,一则得不了几个钱,二则,会坏了自己好不容易立起的“及时雨”人设。
送人也是个精巧活,且不说那阎婆便如牛皮糖般,极为难缠,只说无缘无故送阎婆惜给他人,别人未必会收,即便收了也不会感激自己。
为人精细,每个钱、每份人情都用得恰到好处,必要有更大收获的宋押司,行事怎会如此粗鄙?
后世,曾有某企业老总为急于上位的包养情妇报ba培训班以解套的故事,宋押司自是不知,但古今之聪明人,破局解困的办法都是相通的。
今日出门前,宋江特意叮嘱阎婆惜整治酒菜,以待来客。
阎婆惜根本就不会厨艺,整治酒菜自然是其母代劳,她只需要对镜整妆,打扮得漂漂亮亮即可,一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