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只听曾信朗激动地说道,“表妹,你可知,我们从京城运来的胭脂水粉货量极少且一盒的进价最起码要二两银子。”
“再看表妹你所制的胭脂,细腻程度与京城的上品胭脂相差无几,要是售卖出去至少五两银子。”
“表哥果真识货,这胭脂是我偶然得到了一个方子,按照其中做法所制,当时匆忙做成,若是找齐材料,定然能做出比这贵重百倍的胭脂。”
“此话当真!”曾信朗没成想沈月珍约自己前来谈合作竟然真的能带来巨大利益。
此时,他看向沈月珍的眼神已经从关怀转为赞赏,曾信朗不禁想到了他的姑姑。
曾经的曾桂桥也是如此出众,带领曾家商队南征北战,才才开拓了现在的局面,而此时此刻的沈月珍,精明能干,颇有其母之风。
两人就着胭脂买卖的事谈了许久,最终定下了方案。
屋子里两人相谈甚欢,但门外的柳延华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此时他的伤势已大好,沈月珍本想着让下人将饭菜送到他的房里,但遭遇了白天的事,柳延华仍旧担心有变故发生,执意要在沈月珍身旁保护她。
其实柳延华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只知道看到沈月珍安好无忧他就会很安心。
灵儿和他在门外作伴,但对方却时不时的赞扬曾信朗,一会儿说对方相貌俊朗,一会儿又说他和小姐青梅竹马,虽然长大后见的少了,但情义仍在,今天多亏了对方出现才能平息风波。
柳延华听后更是心里泛酸。
天色愈发晚了,这时门外的柳延华突然听到屋里传来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
柳延华急忙进屋,却发现两人早已喝醉,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
曾信朗的两个仆人架着他的胳膊,将其送回客房,沈月珍这边却很不顺当。
灵儿个子小力气也小,她从小跟在沈月珍身边,说是丫鬟却没有做过什么杂事,此时搀扶着沈月珍甚是吃力。
柳延华见此也顾不上男女大房,他一把抱住了沈月珍,少女的清香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柳延华的耳根渐渐发红。
灵儿原本还想阻拦,但以自己力量实在无法将小姐送回卧房,只得作罢。
到了卧房,柳延华将沈月珍轻轻放到床上,灵儿急忙去打水给小姐擦拭。
此时屋中只有柳延华和沈月珍两人。
用被子将沈月珍盖好,柳延华自觉要离开此处,这时却听沈月珍大声喊道,“柳延华!”
柳延华回过头,他以为沈月珍清醒过来了却见对方仍然紧闭双眼,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原来是在说胡话,柳延华明白过来转身就要走,却听沈月珍接着喃喃道,“柳延华,这辈子我都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柳延华心里一惊,他没有回头,关上门便快步离开了。
走到院子里,柳延华抬起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仿佛能看到沈月珍在对着他笑,但耳边却依然回荡着刚才沈月珍所说的醉话。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么沈月珍所说是否是真心话呢?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与关心是出于可怜吗?曾经信誓旦旦要嫁给自己的人这么快就变心了吗?
柳延华百般愁绪涌上心头,他到井旁用木桶打了冷水浇灌在身上,却仍然无法停止思考。
身上的伤口开始崩裂,疼痛一点点的蔓延全身,柳延华却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割伤了,痛的无法呼吸……
第二天一早,沈月珍清醒过来却发现灵儿就趴在床前守着自己,人还在沉睡中。
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起身的动静却惊醒了灵儿。
“我的小姐啊,你可算醒了!”灵儿睁开朦胧的睡醒,打了个哈欠。
“我昨夜应该是喝醉了。”沈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