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珍并没有直面回答赵箬竹的疑问,她指着窗外的拂柳叹道,“赵小姐可知柳树每到春天便率先抽芽出新。”
赵箬竹不明所以,但还是接道,“当然知晓,但又有何干系呢?”
沈月珍轻笑道,“柳树枝条柔软,可弯可折但不易断。”
“以前听人说过,柳树在春天最先发芽,并不是因为急于迎接春天,而是抢占先机,将绿色作为保护色,这样砍柴人就不会去动它。”
见赵箬竹沉思的模样,沈月珍又接着说道,“赵小姐了明白了?”
赵箬竹施了一礼道,“受教了。”
沈月珍莞尔一笑,“赵小姐,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知道,这一次妙音娘子带的贵人是否是华阳郡主?”
赵箬竹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月珍,“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箬竹想不明白,此等机密之事在这随州城里只有她父亲赵县令与自己知道,从未告诉过旁人,沈月珍是怎么知道的。
沈月珍一见赵箬竹惊讶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当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昨天赵箬竹提到了贵人,沈月珍就回顾了一下妙音娘子的事情,很快便联想到了华阳郡主。
沈月珍本想着诈一下赵箬竹,没想到正猜到点子上。
只见她神秘一笑,一副不可对人言的做派,只是说了一句,“我自然有渠道得知,赵小姐可还觉得与我合作是可有可无的吗?”
赵箬竹终于开始忌惮了,她不清楚沈月珍是否在她家里安插了眼线,还是有其他的消息来源,但就凭她能直接说出华阳郡主的名字,赵箬竹就知道沈月珍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只是赵箬竹的高傲还不足以让她在沈月珍面前露怯,她轻笑道,“赵小姐果然厉害,既然你知道华阳郡主,想必也能明白我找你合作的目的。”
沈月珍不置可否,赵箬竹便接着说道,“华阳郡主极受宠爱,从小锦衣玉食,美味佳肴吃的多了也就挑剔起来。”
“这次的庙会家父准备扩大规模,之前的准备工作不少,自然也就吸引了华阳郡主的兴趣,但妙音娘子的接风宴确实不好办。”
“妙音娘子在信中写道,华阳郡主十分挑剔,一般的酒楼菜色怕是难以入她的眼,若是华阳郡主吃的不高兴,大闹一场,我父亲的乌纱帽恐怕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听完赵箬竹的讲述,沈月珍叹道,“这件事确实不好承接,不过有利有弊,若是我沈家能够做出华阳郡主喜爱的菜肴,岂不是一次名声远扬的机会。”
赵箬竹担忧道,“你就这么自信,若是失败了,你沈家是承受不住华阳郡主的怒火的。”
“既然我沈月珍接下了宴席,那就一定会做到最好。”沈月珍回道。
沈月珍的自信并没有感染到赵箬竹,她还是放心不下。
“赵小姐既然没有自信,那当初为什么要找沈月珍呢,难道是想福祸相依吗,看来赵小姐对我真是抬爱,就算倒霉也要带上沈月珍。”
沈月珍一番挖苦讽刺的言语让赵箬竹不明觉厉,她捂着发涨的胸口叹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咱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昨日我父亲已回信给妙音娘子,接风宴由你沈家主办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
沈月珍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箬竹,“赵小姐的手脚果然够快,拖着沈月珍下油锅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赵箬竹羞愤不已,但表面上仍波澜不惊地回道,“沈小姐也不用敲打我,此事已经定下来了,咱们还是快点布局的好。”
沈月珍与赵箬竹你来我往,已经将怒火发泄掉,她举起茶杯,并没有入口,而是轻轻转了转,然后说道,“赵小姐不必担忧,菜肴一事,沈月珍有信心能将华阳郡主拿下,但当日的护卫,赵小姐可一定要把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