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不准的不会再来,算的准的也不愿意再来,就如同自己的倒霉命一样,这老孙头的命也不太好。
因着相同的姓氏,相似的命运,孙通时常在前街与老孙头插科打诨,老孙头一头白发,得有七十多岁了,但精神很好,看着就像五十多岁的人。
见孙通听过他的看相之言并没有多相信,老孙头不由得叹气道,“我道行浅薄,如今还算不出来,但你有贵人相助,而那贵人定是一名女子!”
听到此话,孙通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个老光棍,现如今是愈发的学坏了,我有贵人相助,还是一名女子,那我直接去入赘不就好了!”
见孙通只是当玩笑话,老孙头摇摇头,并没有动怒,他是知道孙通这人的,脑子很灵活,因为倒霉的命运一直找不到正经活计,这几年里混迹街边闹市,竟然也聚拢起一帮兄弟。
花言巧语,空口白话,让人家供奉他吃喝,而那帮人也傻,这孙通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因此这里面竟则过的顺风顺水,只是到底是无根之人,表面笑的再欢快,当夜幕散去,内心的孤寂只有他自己知晓。
孙通的漫不经心很快被前来找人的赵六打断了。
“兄弟,你们这里可有人叫孙通。”赵六向街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打听道。
“孙通?通哥吗?知道啊,他就在那边,常常和一个算命的在一起。”卖糖葫芦的商贩指向孙通这边,正好对上孙通看过来的眼神。
“喏,他就是通哥!”商贩惊喜地指着他喊道。
赵六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有一个头发乱糟糟,不修边幅的中年人站在一个算命的白发老头身旁。
“老孙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人来找我,还知道我的全名?”孙通的心里咯噔一声。
他虽然在这几条街很是混得开,但大家都只是叫他“孙哥”,可从来没有人指名道姓的叫他的名字,知道他全名的只有几个过命交情的兄弟而已。
正当孙通疑惑不已的时候,赵六早已看到了他。
赵六一个箭步冲过来,孙通猝不及防,连忙向后退去,但他们在桥上,后方已经退无可退。
“你是孙通?”赵六焦急地问道。
“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孙通连忙摇头拒绝。
赵六狐疑的看着他,刚才那个商贩的人明明是他啊!
临走之前小姐也交代过了,孙通这人是街边的混混,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不修边幅,但眼神清澈,五官端正。
赵六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身上的特征,出了五官端正这一点,其他都符合啊!
孙通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瞥向一边的老孙头,用唇语说道,“江湖救急啊!”
老孙头与他插科打诨多年,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熟悉无比,见孙通用唇语向他求救,老孙头并没有看他,而是捋了捋胡须,拿起两枚铜钱在龟壳里投掷。
“我的老天爷啊,这时候你还有心思算卦!”孙通抱怨道。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孙通想道。
他打量着赵六的身形,年纪轻轻可能没有多少肌肉,但身材灵活,想必经常跑腿,速度也快,就这么上下左右一打量,孙通就判断出了赵六的大致身份。
之前赵六与沈月珍在街上被群众围堵时,孙通虽然在现场,但人实在太多了,他只远远的看到了几个脑袋,听到了沈月珍和周家两口子的声音,因此并没有认出赵六。
这人的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可是它来找自己走什么事呢?
是寻仇吗?
孙通觉得自己虽然嘴欠,但最是惜命,从来都不轻易得罪人,来寻仇的可能性要小一点吧!
内心安慰着自己,孙通表面上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谁?找孙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