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撞倒的男孩叫于一,同济大学研一的新生。
作为一个一直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初到上海,看到偌大上海的热闹喧腾,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作为整个家族里的第二个高中生,第一个大学生,唯一一个研究生,他能考上同济大学的研究生十分不易。高考的时候他发挥失常,语文150分的题只考了72分,连总成绩的一半都不到,且又是在人口大省的山东省参加高考,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后来他进入山东一所二本学校读大学。他暗自庆幸着,幸亏高考不像其他考试那样,每门科目都设置最低录取分数线,不然,估计他又得像班级30以上的同学一样,只能回校复读。
进入大学后,他本打算毕业后就工作。但一个学长的一番话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于一,你应该知道,高考是一场十分不公平的竞赛,且不谈各个省份的试题难易程度、录取分数差别很大,即使是同样的试题,每个省的录取分数线也差别很大。就拿山东和福建的分数比较看,同一套全国卷,福建的录取分数线平均要低50分左右或者更多。你想,50分,你可能拼命学习1年,成绩都不一定能提高50分。但考研就不一样了,所有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用实力说话,没有各地所谓的差别巨大的投档线。虽说研究生考试不是绝对公平,但起码给了你一个翻身的机会。所以你看很多山东的学生高考的时候可能读的不是什么好学校,但等读研的时候,都是985、211的名校。一生中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难得,你好好考虑下吧。”
正是因为这段话,让于一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番话,他才下定决心考研。确实,后来他班上没考研的同学毕业后基本都进了一些周边城市的小企业,然后就“销声匿迹”了,而他却因为考上了研究生,而来到了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
只不过,于一觉得上海对他却不是那么“友好”。上面的“小事故”只能算上海给的第二个“见面礼”,第一个“见面礼”则是从他初到上海的“不那么浪漫的欢迎仪式”。
9月是开学报到的时间。经过初试、面试,于一幸运地考上了同济大学的研究生。报到前,七大姑、八大姨都赶来庆贺,连续几天家里热热闹闹地吃饭喝酒。搞完这“盛大的欢送仪式”,于一也收拾起了行囊,准备着开学报到的事情。
9月初的上海早晨,还是有一些料峭。坐了一夜卧铺客车的于一拖着发烧的身体,终于在早上4点多到了上海汽车站。
“下车了,下车了,到上海了,都起床了。”司机师傅大声嚷嚷着。
“师傅,请问这个时间点,附近有公交或地铁吗?”听到司机的话,于一揉揉惺忪的眼睛,慢腾腾地起身问到。
“这会儿没有,得6点多,”司机有点不耐烦地说到。
“师傅,您看这附近哪有……”
还没等于一把话说完,司机直接嚷了句“哪来那么多问题,赶紧下车,老子得回去睡觉去了。”
听到司机这么说,于一只好悻悻地下了车,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低调些好。
下了客车,取了行李,环顾四周,他发现四周根本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索性把行李箱放倒,坐在了行李箱上。想想这一夜真的不容易。
为了省钱,他选择了坐一夜的卧铺客车到上海,结果上车发现已经没了床位,也不知道司机从哪拖了个垫子直接铺在过道上,这就是他的“床铺”了,30多公分的位置,想要平躺都难,只能侧躺着。然而六点多上的车,到八点的时候他就开始感觉浑身发冷,于是他找司机要了床薄被盖上,可还是觉得冷,他只好用被子使劲裹着自己,把自己的外套也盖在了被子上。不时有乘客去车上的洗手间要从他的“地盘”经过,他都得起身“欢迎”;等乘客方便完回来,他得再起身“相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