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街巷里头,画着饭碗、茶壶或是酒坛的标志就多了,看来这应该是条饮食街。
总算找对了地方。
照着之前的经验,饭馆是去不成了,除非是那种现成的盒饭快餐类,还勉强能点菜,但应该很难找。没有玻璃橱窗,她也不可能一家家看过去。
还有考虑到现在不多的存款,冯时夏只好找个了街边干净点的面摊。这再贵也贵不过一个菜去吧。
这的摊主是一个年逾六十却行事利索的老人,身材矮小干瘦,身旁带着个十来岁的少年,帮着擦桌端碗打下手。粗浓眉毛的少年扎着双童髻,类似哪吒的发型,长相却颇憨厚。
会选中这家也因为它只卖汤面,能给她省很多事。
冯时夏跟摊主指指自己俩人,比了个“二”,又给小家伙的面多点了一份肉片浇头,就寻了空位坐下了。
之前在主街上还能看着提壶卖饮品的,本想着到饭店就能有茶水,便也没去瞧了。不想饭店没去成,这条街也没有做那等生意的了。
她是个不能靠汤水解渴的,想想在这摆摊肯定自己也得烧水喝么,便走过去跟摊主比划着要点水喝。
摊主估计也常遇到这种事,又瞧了瞧桌边丁点高的小娃,拿出两个空碗倒了开水给她。
冯时夏感激地朝对方笑笑,这样周到的老板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差。
可能因为他们走过来都花了很长时间,错过了正饭点,这条街上已没有菜市那种拥挤的人流,但每家店铺基本都是有生意,来这的还有许多风尘仆仆赶着车马带着大量随身物品的外乡人,看来这县城的经济建设搞得还算可以。
面条上来了,大瓷汤碗实在地装了大半碗,面条不是精白的那种,也不是淡黄色,带点灰。不是挂面也不是细圆面,是切成指头粗的手擀面。上面还烫了些青菜,撒了葱花。
冯时夏还闻到一股醋味,她倒是没想到,这里都是事先弄好的,她是不怎么吃醋的,连吃饺子都不爱蘸醋,还好摊主放的也不多。
因着酱油和醋都混在一起了,她也没法单独给弄出去了,吃这一顿也没什么。看了一眼迫不及待要开吃的小家伙,希望他不要不习惯就好。
看着摆在碗上的筷子,这并不是一次性筷子,更不是刚从消毒柜里取出来的,冯时夏有点皱眉,这已经是没有那种条件的地方了。
本想找老板要点开水烫一烫,又想起刚才的茶水是温的,这小摊有点什么都一清二楚,要开水恐怕还得临时烧,自己去“表达”得够呛,又太麻烦人。
忽略掉自己内心那点别扭,索性将筷子掉了个头拿,不光自己,把正拿着筷子要往嘴里送面条小家伙也给扳弄了一番。
于元是不懂为啥夏夏要把他的筷子掉个头的,但夏夏也这样拿,可能这样比较有趣吧。他只等着夏夏又帮他把面拌好就稀里呼噜开吃了,有点酸酸的,也有点香香的,还不错呢。
这面条比以往吃的白面有嚼劲,里头不止有浓郁的麦香还有一股豆香,汤头一般,就是纯水,要是骨汤就更好了。
尝过小家伙夹过来的肉片,只稍微炒了下,本没有什么稀罕,不过总是肉,有油花又是荤腥,对如今的两人来说,都很珍惜。
但哪怕已经很饿了,这碗面的分量也足够冯时夏一人吃饱了,而小家伙更是吃得肚子滚圆还吃不完。
他们没有浪费的资本,她深知这一点,没多想就将小家伙碗里那点也塞自己肚子里了。
摊上的空位还有,俩人也不着急让位,便在摊子上喝着开水又歇坐了好一会。
去结账时,冯时夏又拿出竹筒想从摊主这儿买上一罐子白开水带上。两人的面一共8个铜币,应该素的是3枚,荤的5枚。
比想象的要便宜,她松了一口气。
摊主对着递过来的竹筒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