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准备做菜了,却见台面上不知啥时候多出来几个饼子,菜架旁也多了一篮子不知名的圆片状菜叶。
于元想起娟子姐的嘱咐,比划着榆荚要放到大锅里蒸了吃。
蒸?
冯时夏还没吃过直接蒸的菜叶,一般都是炒烫凉拌或做馅。她捏出一片,是边缘薄、中间鼓的样子,像小钹。嚼了嚼,滑滑的,微甜。
这味道很清新,一般煮汤或者清炒都应该不错。但小家伙特意说蒸,肯定这种吃法有它的独到之处。
她挺想趁新鲜试试味道的,却不知如何下手,直接洗干净放上盐上锅蒸?
做好其他菜之后,她洗了一大碗控干水,正要拌盐,突然想起来,蔬菜拌盐之后一般就容易析出水分来。
按照拌馅时的做法,她先拌了些油,这样蒸出来模样应该会好很多,再说,蒸菜也要加点油分才是。
正想端进锅里,大毛犹犹豫豫地还是伸手阻住了,他看出来阿姐好像不会做榆荚菜,但他会。
这样蒸是也可以,但阿元家里有面粉的,一般有条件的人家里都会蒸些榆荚饼子,更好吃。
他指指那碗已经被多加了油的榆荚,又指指橱柜,开口道“可以加点面粉的。”
冯时夏不明所以,听见话的于元马上就掏出了面粉袋。
要加面粉吗?原来如此。
冯时夏抓了两把面粉迅速拌匀,尽量让每片都裹上一层薄面粉,然后直接摊在垫好纱布的簸箕上蒸了。
想着,这些步骤做下来更像要用来炸的。
她瞬间在脑子里开发了它的一万种吃法,似乎没有不能做的了。毕竟这东西鲜嫩又特别好调味。
大毛眼珠子转了一下还是坐回去看火了,反正阿姐都煮了饭了,省点面粉也正好。只是有点懊恼自己不会教人,没让阿姐明白自己的意思。
摊开了就熟得快,不过十分钟左右就好了。
看起来还成,但也有些面粉结团了粘连一起的,还是里面水分多了些。她觉得下次可以再控干些,并且裹好面粉后再拌盐。
夹起几片给小孩们喂了点,自己也尝了口,跟生吃的不同,这会蒸出来还带点糯糯的口感,跟面粉确实蛮搭的。
但晚上的菜式都太过清淡了,她想了下,还是切了香葱蒜末,拿出酱醋辣椒酱,留一半炒一半。
大毛尝着好像被乱作出来的菜式,却感觉一点儿不比蒸的榆荚饼子味道差,这样做出来的味道更像菜。又炒了一遍的那种更是脆甜软绵、清香爽口,带一点点辣反让人更想吃。
阿姐果然是很厉害的,不用教她,她都能做出更好吃的。
晚上的鱼汤和笋干俩孩子一样吃得满足,他们家煮了那么久的鱼,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
大毛突然感觉以前浪费了好多鱼,看了阿姐做的,他才知道怎么真正去煮好一锅鱼汤。
二毛这会儿觉得哪怕鱼儿刺多,他都喜欢吃鱼了,不论煎的还是煮的,都很好吃。他为二哥和自己有一门抓鱼的手艺而欣喜,这样每天就算只吃鱼,他也不会腻的。
“二毛,二毛——”微醺地睡到天快黑才醒过来的江树东有点儿口干,躺在床上冲门口喊了两声,想让二毛给自己舀碗水来。
可半天都没人应。
他只得自己起来了,出了屋子也没见人,灶屋里也没光。
今儿怎就都睡了,晚饭不是还没吃么?这几个孩子,他肚里空着呢,连饭都不知道叫他吃了?
他拍拍大毛二毛睡的杂物间,想叫了人起来。结果一样怎么喊都没人应。推门试试,没闩,进去却没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的江树东没太反应过来。
等走到大郎门口准备叫人的时候才恍惚想起来,俩孩子晌午那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