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剥了一点小笋切得细细的炒了,冯时夏想着明早上可能会要做包子,又炒了份雷公菜,青菜香菇也炒了点。加上早上还剩的一点春饼馅,就能包好几种口味的。
如果明天包子做不成功,她就再弄点卷饼带去县城。反正这些菜不会被浪费的。
晚上配粥的菜极为丰富,于元感觉自从夏夏回来了,家里每天都有好多好吃的,每一天都过得像梦里一样好。
他是真的有点想要哥哥也回来了。
如果他们三个人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可惜哥哥要听村长爷爷的话,不然,他肯定也会愿意夏夏在家里的。
大人们都不懂小娃子在想什么,小娃子们说的话,大人也都不相信的。
这真的有点难过。
“阿长,吃饭了,别刨了。”陈冬生端着两碗稀豆粥,粥水上还飘着两筷子腌菜,他走到院子里叫了还在月光下干活的人。
“没事,师兄你先吃,还剩一点,我做完再吃。”于长也没回头,冲脑后摆摆手接着忙活去了。
“明早来弄也行吧,这个又不急,怎就非得今日刨完了。”陈冬生嘟囔了两句,将碗放回两人睡的屋子,出来先帮着于长干活了。
这本就是师傅交代给自己的活计,于长有点不好意思,想让师兄别管了。陈冬生却眼睛一瞪“这活又不重,我俩一块干就快得多了。我是你师兄呢,你得听我的。”
确实,两个人一起做就快得很,没一会儿就完工了,于长拾掇好院子里的木料,陈冬生又帮着将木屑都装到杂物间。
一天又过去了。
俩人搬了长条凳,坐在院子里就着如水的月光扒着没多少米粒的粥。
“呼噜”着喝下一大口,于长瞥见正堂里泄出的那团昏黄灯光和三个围坐的细长人影,他状似无意般地轻声问了句“师兄,成家是什么感觉啊?”
“咳——”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差点呛着的陈冬生拍打着胸口顺下喉管里的那半口粥,转头惊讶地看着以往对这类话题毫无兴趣的师弟,“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终于想通了?想娶媳妇了?”
“呃,不是,年纪到了,肯定也是要娶的吧。”于长抬头看看天上已经又开始残缺的椭圆月儿,淡然地应道。
“也是,而且你还有阿元,真要打光棍,估计还得阿元同意。”陈冬生打趣着。
“正经问你的,你好好说啊。”于长忽地屁股就离了凳子。
陈冬生被自己坐翘起的长凳掀了一个措手不及,小心护着碗勉强蹲住了,直说于长奸诈。
“成家啊,就是有人惦记你吃饭穿衣,有人嫌弃你洗脚打呼,有人忧心你奔波劳累。就像夏日里的凉井水、冬日里的暖被窝。”陈冬生微眯起眼幽幽地道。
于长想了一下,轻踹了人的屁股“师兄,你这么说,我婶子该多难过。合着她是虐待你了?”
“蛤?”陈冬生一考虑,这话自己是说得不够全面,“不是,那啥,你知道的。娘要顾爹,还要顾自己的兄弟姐妹,到你头上,就分不出那么多心来了。媳妇不一样,只要没有娃子呢,那就是顾你一个人。”
于长听出两分意思,顺嘴问道“那要有娃子了呢?”
“那就是顾娃子一个人了。”陈冬生根据前人给的经验叹了口气道。
“那你说得不对啊,你又说我婶子不太顾得上你,又说有了娃子的妇人只顾娃子了。这不自相矛盾吗?”于长回过味来。
“不矛盾,不矛盾。我说的顾娃子是真的娃子,我现在这样的还能算娃子么?”陈冬生故作高深地摇摇头。
“怎么不矛盾了?怎么就不是娃子了?我现在回去,我们村有些叔婶也叫我于娃子的嘞,更别说你娘了。在做娘的心里,不管你多大,都还是她的娃子吧。”于长忆起以前那个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