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别挡我路,我出去转转。”老头杵了杵自己的拐杖,对面前的三人板着脸。
“爹,那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你都一点儿不急?还想出去转?别再把自己给转丢了。”中年男子对好像一点事儿都没发生,还想出去遛弯的老人也拉下脸子。
“是啊,爹,你啊,就好好在屋里想想东西放哪了,还是被谁哄走了。你得跟我们说,大家才能帮你找回来啊。”中年妇人边说着眼睛跟着溜了一圈在场的人,试图看出些端倪。
“爷爷,你就在家坐着吧,以前就不让你去遛弯,你非去。说要看田,看地,看庄稼。你是不知道自己老糊涂了吧?你看,现今就丢了东西,早就在家呆着多好。要是有贵爷爷回乡问起,我们可怎么说。”壮年男子一把将人按住,往回带到屋里坐着,强制不让人起身。
“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我就遛个弯,有贵那小子还能说我不成?他可不像你们这些个黑心肝的不孝子,我想自个儿动动都不肯,要是今后不能动了还能指望你们?”老人气得直挥拐,想想还是不解气,对着灶屋大喊,“老婆子,今儿他们的饭一个都别给,全都给我饿起去。”
堂屋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眉,只把老人又拖进屋子,把门锁了,说是吃饭了叫他出来,毫不理会屋里传出的骂骂咧咧。
冯时夏指导着小孩怎么使用新的小裤头,于元那头却羞窘得有点想哭。第一回在夏夏面前这样难堪。
看着小孩从厕所出来还是耷拉着脑袋不太高兴的模样,冯时夏有点惊讶这孩子早早苏醒的自尊,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一切如常地带着人去厨房洗漱。
因为小家伙正值换牙期,冯时夏几乎每天早上漱口后都会仔细检查一遍小孩的口腔,保证他的口腔卫生度和健康状况。
今天她就发现,不止左下的冒出的那颗小磨牙看起来又长大了一些,右边同样的位置好像也有小白点了。
她让小家伙仰躺在自己腿上,观察上排对应位置的牙齿有无萌出,结果是还没动静。
但牙刷的事确实得尽快了。
按冯时夏以往的发面经验,一般夏天半小时左右,春秋天温暖的地方12小时,冬天一般都是用这个隔水加温的方式发酵了,不然得好几个小时。
她大略估计了已经发面的时间,至少得有四五十分钟了,便掀开锅盖看了下,正常发到面团膨至23倍大就算可以了,可眼前的锅里面团的动静似乎不大。
失败了?
按压了一下,没有特别绵软,还带有面团原来的一点韧劲。
冯时夏揪了一团面下来查看内部的情况,正常发好的面团里头是均匀细密的气泡孔,这面团里头不是没有气泡孔,但是量还很少。
只是不知是面起子量不够,还是里头的菌不够发酵不彻底,或者是老面发酵速度慢,目前发酵的时间还太短。
因为并不是完全没有反应,且面引子的酸性确实肯定了是在起作用的,她并不甘心就此放弃。时间么,那就再等等看便是,今天稍晚点去县城也没事。
但早饭估计是赶不上趟了,将大锅里的水温维持住,大锅占用住了,她便重新和了一碗两合面包了十个饼子,用砂罐烙了。
包了菜的饼薄薄的,熟得快得很。这种菜饼煎好后带点焦黄薄脆的口感,和昨天蒸出来的春饼上那股柔韧劲完全不同,倒有点像圆形的不完全版炸春卷。
国人一切可混炒、包、夹、蘸的百花齐放的美食艺术让她在这个地方终于多了几分安慰。
于元简直是用了全身的意志力来抵抗新裤子带来的不适了,他哪哪都不自在,可是这是夏夏特意给他新做的,如果自己不穿,夏夏肯定好伤心的。
冯时夏看小家伙在长凳上扭个不停,活像凳上像长了刺似的,便知他是真的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