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在一片混沌中心惊般地睁开眼睛,昨晚睡得晚,小孩还没醒。第一直觉,院子里进了人,她只草草批了外衣便十分小心地打开一点门缝往外探看,却没有什么异常。
大着胆子出门往厨房那边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她做梦了?
明明好像听到有人来了院子在喊人的。怎么回事?
但无事就是最好的事,解除警报的冯时夏重新躺回床上让自己放松下来,又眯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恢复精神起床。
扫好院子,支起要晾晒的东西,屠户小哥给的那些羽毛昨天已经就晾干了,她把能区分的都分好,又挑捡了些跟其他绒毛糅杂在一块的猪鬃毛。好在猪毛还是偏硬的,颜色也好区分,晾干后没有那么难处理了。
反正她也没那么急,只要先挑出够做三四把牙刷的量就行,其他的慢慢来。她有空就来挑一小撮,也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
牙刷柄好办,只是想要固定住这些毛发是个难题。在这里她没瞧出什么胶水痕迹来,很大可能到时要用物理的方法固定了。
这个她到时还要好好构思构思才行。
移栽过来的葱发得很好,种的那片蒜头冒芽的又多了些,好像就在这两天,处处生机勃勃。
院子里的两颗小树再不会让人忽视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个灰扑扑的沉静小院终于焕发出几分鲜活。
是呢,确实鲜活了呢,因为院子里真的进了人啊。
冯时夏看着满缸满桶的水失笑,要不是知道这个“田螺小伙”的身份,她指定会害怕。不过“肚仔”简直也太贴心了吧,每回都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就默默来帮他们解决最大的问题。
昨晚的包子还有,早上就熬点米粥就是,皮蛋瘦肉粥、香菇鸡肉粥、海鲜粥……嗯,她都没有。
或许下回她能试试腌咸蛋,红得流油的咸鸭蛋配粥,一早上都满足。好像用盐水就行,或者有盐的泥巴。
松花蛋什么的,可能也不难吧。
将看起来应该能用好久的备用笔都处理蒸上,骨头也先熬上,冯时夏便到堂屋翻出上回没用上的竹节,将买回的几根麻绳都重新改造好了。
更轻一些的绳子她给小孩做了两条,至少两个人可以一起比赛玩。原来的跳绳她重新放开留给自己,最长的那根10米长绳她也预备好了,到时可以多人一起玩,热闹。
把那些漂亮的鸡毛也都捞出摊晾上,她突然觉得有待开发的娱乐运动用品还有很多,毽子、羽毛球什么的,她应该也研究一下的。
小家伙的玩具太匮乏了,除了玩儿他的小石子和去挖野菜、浇水,如果这些也算玩的话,基本就没有别的活动了。
其他的还需思量一下,棋类好像她有想法了。
直接取了一张最大的油纸,先藏好边留出中间的正方形,再用细绳染墨印好纵横18个方格,比指甲盖略大。
棋盘做好了,棋子她一下子打磨不出来,她决定直接先用纸棋子代替,裁一些细纸条叠一叠就可以了。
叠了十来个时间差不多了,冯时夏去叫醒小人,给他绑了根绿色的发绳,和院子里的红花正配。
好在这孩子不懂什么是“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乖乖的,一点都没有异议。
运动时间让小孩试了下新的跳绳,结果之前还能跳一两个的小孩,竟重新回到了原点。
冯时夏忍笑看着那张又皱成一团的小脸,取下跳绳带他洗漱用饭了。这绳子重量轻了不少,确实还是需要重新适应下的。
包子配粥和腌菜,早饭终于像点样子了。吃到一半“肚仔”来了,“阿元”“阿元”的叫声格外急切响亮。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俩孩子相会,又是好一番“认亲”现场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