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原以为来人很快就走,谁知道好一会儿都没见小家伙来开门,后来听着声更是往堂屋这边来了。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索性她拿出了昨日新买的布料重新给小家伙缝内裤。只是老人就坐在身边盯着,她有点放不开。
毕竟自己的针线活真的只是能勉强将两块布缝一起而已。
可孟氏早就从冯时夏给于元缝的吊身上的那个袋子还有挡嘴的布看出来了,这会儿看到她慢吞吞的动作和长短不一的阵脚也并无意外。
这也算不上多差的,能缝能用就行,农家人哪会那么讲究呢?是人都没有个十全样的,这娃子已经是个顶能干的了。
只是她手里正缝的东西自己是真看不明白是个啥,看留了抽带像要穿的裤头,可说是裤子偏又都没有裤腿,这东西干嘛的?
冯时夏只恨自己这儿没有手工鞋底,不然递给老人随便扎两针,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阿元,这屋里咋有这么多花啊?都是你采的啊?”高秀接过志成递过来的一个吃食,咬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这话也问到江志成心里去了,他知道阿长最近都不在家,所以,才忍着没对饭桌上的那管花发问。
“是我们一起采的。”嘴快的小豆子立马帮着回了。
“还有我,我也采了好多的。”贵宝不甘人后。
二毛他们坚守在堂屋没出去,就是担心万一这中间的门没看住,就全完蛋了。所以,五根高矮不一的“立柱”稳稳地扎根在里屋的侧门口,一动不动,自得其乐地彼此玩着“石头剪刀布”。
“你也喜欢吗?想要花吗?”于元对高秀的这个问法,直接就代入了小豆子和贵宝的模式,直觉对方是想问他讨要的意思。
再一次囧住了的高秀完全放弃了自个儿之前的意图,嗯嗯唔唔了好一会儿才表明“我喜欢,我等会跟你志成哥哥自己去采。”
说着她便有点坐不住了,跟江志成使上眼色。
“阿元,家里有什么要志成哥哥帮忙做的吗?你就把我当你大哥一样,有什么做不来的就跟志成哥哥说。”江志成了然,但虽然于元这边看起来一切都好,自己今儿过来的目的他还是不会忘的。
于元摇摇头,虽然这样的想法不好,但他还是希望这两个大人赶紧离开的。
“真没有吗?地里有活不?花生种上了么?地还有要翻要浇的么?”江志成有些不信,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就把家里都能忙活清楚了?
“花生大哥种了,地里我今儿都泼了水了。”于元仍旧摇摇头。
“哎呀,你这个木脑袋,去给阿元挑水去,他一孩子这个麻烦。”听于元说今日去地里泼水了,高秀从这孩子表现的平常心里突然品出一点心酸来,没见过这么小就要跟大人似的全盘操心家里田地的。
“我大哥挑过了。”小豆子有点不甘心,觉得自己大哥在阿元心里的位置要被抢了。
江志成听到这句更惭愧了,阿长不在家,他都没来看过这娃子几回,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旁的邻居帮做了。
“我去看看,能挑我就再挑两担,补满。”
说着江志成就径直往灶房去了。
到了灶屋,他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但屋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又没有别的毛病。
不对,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是啊,怎么阿元一个孩子能将屋子打理得这么好呢?
真是奇了。
“监考老师”就在身边,冯时夏心率几乎都到了130,好几次都差点戳自己手上了。
这些孟氏都看在眼里,她瞧着自个儿不出声反而不是个事,便指点着女娃倒针、藏针、缩缝等其他几种在不同状况里更合适的针法。
两人自然地进行交流,虽然费劲了些,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