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吧。阿姐对你真好,每天都给你带吃的。真不用我去帮帮忙吗?不说那边人很多吗?我这忙一天也才挣几文钱,不如去帮阿姐看会摊,她多卖一包糖块就比我这挣得多了。”
“吃的都是两份的,给我俩的啊。不用你去,我去瞧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家爱凑热闹的多。还算忙得过来,阿元那小子都已经能帮上点忙了。你也就安心在这儿努力挣钱吧,不要到时候连阿元都比不过啊。”
“哇,你也太小瞧我了。哼,你走吧,等着瞧!”
“行,记得有事让大黄来叫我。今儿人多,你有时候招呼我看不到。”
“知道了,你快走吧。”
“嗯。”
赵弘诚拿起桌上的一个花环给人套头上,好生瞧了一眼,才转头走了。
冯时夏周边的摊主真的是越瞧越瞪圆了眼,他们每年都要过节,家家都兴戴花,却从来没想过把这当成一个生意来做,只觉得每家每户自个儿都有的东西,谁也不会花钱来买这个,尤其这还是死物。
然而,偏偏哑娘子就把这个生意做起来了,这今儿带来的一大盆花,眼见着就卖得只剩一小半了。
眼馋啊,真馋啊,糕他们是做不了,花可到处都有,怎么他们就没往这动心思呢?
稍微闲下来一点的冯时夏正想往旁边靠一靠,结果就听到大狗“嗷嗷”的叫声,回头一看,就看到小蠢狗已经半个狗头都挂到篮子外头了,一只前腿一伸一伸的划动,跟练自由泳似的。
看起来是有点想蹬下去,却似乎想准备个什么好的姿势或者在害怕犹豫。
大狗是想将自己的蠢儿子给咬下来的,奈何篮子不够大,它本身又行动不便,提手还卡腰中间的,完全不好动作。
那家伙是顺着它亲娘的身子爬上来的,不知啥时候嗅到了外边世界的味道就开始动起了越狱的心思。要不是她刚好发现了,这么多人,它走路再不利索,估计都已经滚不知哪去了。
她暂时是不可能给予它自由的,能带它来县城就已经很给它狗权了,要想自由,起码它得先知道哪是家吧。
就跟大黄狗似的,之前还跟着她非要跑过来玩的,后来就自己悄无声息地不见了,她惊慌了好一会儿,要不是屠户小哥带着它过来一趟,她都不知道它自己跑回去了。
再后来,面对它偶尔过来“串几分钟门”,她都很淡定了。
很明显,大黄狗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狗子了。
但这蠢狗,肯定还不行的。尤其现在好动期,一放出去,绝对是泥牛入海。
将“越狱犯”揪了回来,冯时夏提醒自己该做个牵引绳套了,否则,就凭这无法无天的家伙,他们一个不小心没看住,轻者母子失散,重者家破人亡。
“黑豆,你可不能一个人走,要等我们都换完东西,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儿的。”小豆子跟着拍了拍黑豆的狗头,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教育着。
“你跟白菜玩,要听哥哥的话,要乖乖的像我一样才行的。”于元也来教训了一番。
“自由梦”破碎后备受打击的黑豆蔫蔫的倚在白菜的身前,试图将自己的脑袋埋进白菜的衣服里装乌龟。
“哇~阿元,黑豆生气的时候跟我一模一样啊。咯咯咯~”小豆子像发现了新大陆,对着小伙伴笑得开心极了。
“咯咯咯~”于元毫不吝啬地同样展露了笑容。
冯时夏看着眼前两个蹲在提篮前全心专注于狗子的小家伙,之前飘荡着无法着陆的内心又有了点真实感。
三人分吃了一个甜滋滋的南瓜饼,各自再次加油。人不多的时候,冯时夏便让他们继续玩棋,她得空就随手摸出一张自己包里的识字卡片瞅一眼。
带来的东西已经空了快一半,她对今天提前完成销售特别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