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也青白了脸,鼓着气朝门口啐骂道“什么银钱不银钱的,家里早就分得一干二净了,哪还有什么东西。算了,我也是受了你桂花婆婆的几句好话就以为他们牛家好了,谁知竟是这等心肝的。人都没嫁过来,就想着把兄弟全送于家养了,呸!哪来那么大脸呢?她翠妞黑脸皮大龅牙的,相貌连三分都没有,斗大的字一个不识,好意思说跟你相配呢?好意思要五两聘银呢?咱昨儿去相看也就是给他们一个面子,他们牛家还真拿娇起来了。哼,当这世上就她一家有女儿了不是?十里八乡的女娃子可多了去了,你别慌,二婶保管给你找个比翠妞好十倍百倍的媳妇回来。”
于长点点头称是,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表示再等俩人安排其他合适的人家便要告辞回家了。
于平留不下人,只得和于娟一起送了俩人出门。
“爹,咱家没钱先给大哥娶媳妇吗?不说明年能给荣仔去学堂吗?村里的婶子都笑话大哥年岁大了呢。”
“阿长跟咱分家了,聘钱得你大哥自己出。”
“不说大哥和咱还是一样的一家人吗?”
“……”
于长去田里看了看,之前撒播的谷种已经差不多有3寸高,估计等他下次回来就能移栽了,不过长势不是很好,成活的很少,看起来还不到一半。但经过倒春寒还能有一半存活,他已经很庆幸了。
田里的水看起来有人在管的,暂时他也用不上忙活了,便带着小孩儿回家了。
于元小跑着先回了院子,趁大哥还没追上来,急急忙忙开了箱子翻出自己另一条干净的小裤头准备穿上。早上没穿,感觉裤子里空荡荡的总是不舒服。
“阿元你在干啥?尿裤子了?”
可是没想到大哥也跑着追上来了,被抓个正着。
于元爆红着脸否认,于长却不信,过去一看,却发现了熟悉的小布片。
“不是说要洗了,不穿了吗?”
“这个是洗干净的,不是昨天那一个。”于元低着头不敢看于长的眼睛。
“豆子还借了俩给你?”于长戏谑着。
“唔,嗯……嗯。他家好多的。”于元夸张地比划了一个满怀。
“为啥还要穿这个?阿元你冷?”于长还是不懂女子脑瓜子里转的什么主意。
“不冷的,可是穿起来舒服。”于元也不敢相信,之前明明穿着不舒服的,现在竟然反而不穿就不舒服了。
于长对这个解释很是怀疑,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对的理由,便也依着了。等他准备去做早饭,结果又被小孩儿拉着一起非要带着他甩胳膊动腿。
一番奇奇怪怪的动作之后,他收拾起昨天带回来的花生和白米,柜里已经没地方塞了,他跟阿元交代一声便准备放到堂屋里。
小孩儿又别别扭扭说不行,他一看就觉得有蹊跷,依言将东西放到了睡房,他偷偷趁小孩儿放松警惕进了灶房的空档在堂屋明显和他堆叠习惯不一样的地方翻看了一遍。
再一次让他瞠目结舌的是,箩筐里居然还藏了不知多少的粮食、棉花布匹及杯碗罐瓶等各种东西。
他终于理解了菜市的人说的哑娘子一车车地往家里拉东西是什么意思。
不说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置办的,看这架势,女子很有可能短时间并不打算离开。
那么他所担心的阿元这期间突然被带走的可能性目前是非常小的了。
这算是一个极好的消息了。
“大哥,早上我们吃啥?你想吃米糊糊吗?”
于长赶紧把一切恢复原状,端上女子没晒干的野菜和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于元看到大哥在搬箩筐边的东西时惊了一跳,生怕大哥发现夏夏藏好的那些东西,冲上去就不着痕迹地拦着守着,脑子转一转,忽然还真想起个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