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搭腔,朱氏那人就是好占几分便宜。因为阿亮说没法来了,他看到的第一眼其实也有同样的想法,尤其后来听了孟队长的那番话,他觉得阿姐是挺敢的。
不过,后来他跟阿元确认了,才知这车是借来的。
卸下东西,冯时夏想着这一路过来的艰难万险和刚刚的惊心动魄,不免对这黑骡重视了起来。
这不是她以为的随便能要人家怎么做人家就怎么做的“乖绵羊”,虽然也被归到了温顺,但它毕竟凭借自己的力量和体格成为了能代步劳役的工具,人家也是有两分体面和性格的。
她瞧着黑骡,黑骡也鼓着乌溜溜的大眼精安静地瞧着她,她不免又有点怵了。
它这是又想干啥?
她难道还有做错了?或者什么对不起它的?
啊——
冯时夏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出发前和路途中都承诺过,到了县城,这货想吃啥就给啥的。
可是这其实吧,最开始确实吧,就是那么个话,说说而已的。再说它也不能说话啊,自己哪来的本事知道它要啥呢?
可这会儿,她已经完全不敢再忽视这个问题了。
她实在担心回程时,这货又使性子闹事。
骡子爱吃啥?她是真不知道,可她手边唯一有的——
见哑娘子掏出熟悉的油纸包,范屠户开着玩笑道“哑娘子,你都不知道,你一天没给赵小子带饭,他都快给饿死了,端着白面都吃得没滋没味的。你今日——”
哪知话还没说完,就见着冯时夏从纸包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包子,掰成几块放到碗里,递到马嘴边。
“哑娘子,你,你……”范屠户不知该说啥了。
冯时夏却见着这黑骡闻了两下,还真把东西卷进去嚼巴了,不免高兴了几分。
真好,这骡子愿意吃馒头,那她应该也不算食言了吧?这顿包子就让给它吃得了,她和孩子们中午去吃汤面。
说着,她又给掰了第二个,剩下的打算等午饭时再喂。
“赵小子,你快管管你姐吧,哎哟,我心口都疼,这么好的白面馒头,她就这么给喂了骡子,多糟蹋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