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打架是真厉害。”饶是平时特别爱跟江澄唱反调的小豆子也不免服气地承认了。
“但是,村长爷爷上午就不准他出来玩了,要罚他写好多张字。”二毛想起在桌上看到的那一叠纸,就觉得好同情老大。
“要是他也来这里跟我们一起写字就好了,”于元煞有介事地感叹一句,又转头对贵宝保证道,“子秋哥哥是住在那个墙里的,如果下回他来我家,我就喊你来见他,跟他问,让他给你也画一个,好不好?”
又是那个墙,贵宝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他要是也跟豆子一样能跟着去看一看就好了,好像里头比奶说的有意思多了。
二毛也在心里对那个卖各种各样吃的玩的的地方产生了向往。会说话的鸟儿,画着特别好看的花鸟鱼虫的瓶子,会发光的布,满屋子的书,很多演大戏的人,还有天那么高的房子,他全部都无法想象。
“你是哪个啊?”于娟退一步出了篱笆,左右看看眼前的院子,没有走错啊。
她那天回去跟娘吵了一架,后果就是白天的活更多了,根本没有时间往西头这边来。
前天荣仔又巴巴地说了一通阿元的坏话,还说于元联合村里的大娃子欺负他,得知他们打了一架荣仔这边还把阿元的东西都弄坏了后于娟就很是不安,她当晚就要上来,娘又用各种活计阻了,直说她不知像了谁这么外向。
好在快黑时在村道碰上大毛几个才知道人没什么事。
阿元这两天都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来,可他越这样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于娟心里越难受。
爹娘刚带着于小荣好像又是为的大哥的事出门了,她才得了机会到这头来,她带了些糙米和菜,准备给阿元做一顿饭。
阿元才一点高,都不太够得到里头的锅灶,平时肯定也只煮点稀粥饭。
她知道院子里没人,打算先把东西放下再去山里地里转一圈,除除草,捡点柴。
谁知才走近院子就看到一个非常面生的女子。
于娟进来时,冯时夏正在搭一个放簸箕的晒架,组合架又要晒被子又要晒衣服,再要放簸箕就不怎么够用了。尤其簸箕一多,占条凳占院子不说,放得太矮也容易进灰,还是弄一个高点的专用晒架比较方便。
她把屋里剩的竹子比划了下,准备弄一个长的,可能有四米多,直接能放四五个中型簸箕的。
这么长完全架院子里其实也挺占地方的,她想了下,决定把架子跨过水沟顺着篱笆搭在它上头,一侧落在院子里,一侧在院子外。这样也挡不着小家伙原来的小晾衣架。
没有打洞或者弯折竹子的工具,还是靠捆绑和打桩的方式,她才绑好大概的轮廓,正准备做中段支撑和三角加固,就被院门外这个圆眼小姑娘给喊住了。
被发现了!
冯时夏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笑,讪讪地收回正搭在竹架上的手,脑子一抽直愣愣地越过面带怀疑的小姑娘往右边道上走去,身板挺得直直的。
我只是路过、路过……不要注意我……
默念着催眠咒语,她决定暂避一下风头,等女孩走了再回来。
可是去哪呢?
准备上山头的脚又顿了下,转向往院后的荒地里去了,干脆去清下草。这里离院子近,也方便观察。
“阿元,你在屋里啊?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来干嘛的?”于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坏心思的,一脸笑模样她也不好质问什么。
转头见院里门开着,阿元今日竟是在家的。
“什么女的?”跳绳跳得小脸红扑扑的于元笑盈盈跑到门口接了话才发现是娟子姐来了,而刚刚还在外头搭竹架子的夏夏这会不见了。
娟子姐看到夏夏了?
他急忙跑灶间去看,没人。再去睡屋,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