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急着回去,早上下车的时候就跟赶车的大爷比划了,自己中午就要回去,让对方下午不要等她了。
刚过午没多久,东西卖得差不多,没等蛋糕预定她就收摊了。这次,她自己把东西送了回去,除了长凳和木板,她平时在这边打水的桶子外加两杆新秤都是寄放在县城的。
自己之前做的那个粗陋天平秤也没扔,直接放在屋里用了,这样减轻了随身负担。
因为要回去给孩子们煮鸡蛋,她在菜市街临时多买了两打蛋。想着上回他们念叨鱼,她又买了一条鱼回去清蒸。
糯米买了5斤回去准备第二次实验麦芽糖用,本来屋里是还有些,可用完就没有了。如果这次轻松的时候不多带些,下次采购就要背更多,所以她随时都得提前备好。
从粮店出来没多远,她意外瞧见了之前跟跑腿小哥在一起的两个混混,那些人都各自有些特点,很难让人看错。
本来在这条街上看到他们也没什么稀奇的,之前她自己就是在这附近跟他们打的交道。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心情很复杂。
其中地包天的男子站在稍远的位置观察,矮个子的那个仗着体型优势挤进看热闹的人群中,手却是伸向了别人篮框或者背篓里的东西。
这是在偷东西!
冯时夏瞪圆了眼睛,想出声大喊,却因为一时的犹豫失了先机,一是因为对方也是自己打过交道的人,二是她现在还不是很想暴露自己能说话的事,不然,到时会给自己惹来一系列麻烦。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但在那一刻,她真的没法那样伟大地暴露自己成全别人。
她正准备上前去提醒或者跟踪那些混混看看,就见人群里有了骚动。俩人做的事被发现了,矮个子撒腿就跑,把东西远远抛给了早候在前边的凸嘴男。俩人配合着往巷子里飞快地钻进去了。
身后被偷了的一个男人和他的同伴也飞快地追了上去。
用不上自己了。
冯时夏内心翻涌,一时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
要是男人把东西追回来了,没失掉任何财物,自然是最好的。但这也意味着那俩半大不小的青年肯定少不了糟得一顿好打,
他们居然是以这个为业的,这的确让冯时夏惊讶了。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鉴于对方还帮她送过货,她便猜想这群人只是游手好闲,爱拉帮结派打群架混社会的那种,跟偷无关。
也是她天真了,像他们这种无业混日子的,本就大多是坑蒙拐骗甚至偷窃抢劫来维持生活,怎么可能会一点不跟偷沾边呢?
那么,跑腿小哥原来也是这样生活的吗?可这明明又与她实际接触的那个人不同。
她给的采购资金不知多少经过多少次对方的手了,但对方从来没有偷过她的钱,甚至还会给她讲价。
难道是放长线吊大鱼的招数?对方在等她心甘情愿的更大投入?真的是这样吗?
可,这回跑腿小哥不在,他应该没有参与吧?至少眼前这起,她宁愿相信对方是不知情的。
不然,如果今天这个男人彻底丢了东西,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自己。
刚刚发生过偷窃事故的现场已经恢复原来的秩序,除了一些顾客在谈论,这附近的摊主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看来,这里已经不止案发过一回了,或者说这些摊主早就知道对方要行动,还可能他们都认识那俩人都说不定,那些混混更可能就是这本地人,甚至是附近的人。
所以他们才没有借街道上的人流来甩开后方的人,而是选择了直接往巷弄里去。
唉——
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一步三回头地去买了好些麻绳,慢悠悠到了手工作坊街,其实她有点想买个石磨回去。
骡车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