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还能接受,冯时夏决定把这些都摘回去,给没得水果的孩子们增添一种零食。
因为就算现吃不完,多的果子能拿来做罐头、果脯之类的,甚至冰糖葫芦或者酸甜的果丹皮。
想到这,她恍然意识到几个孩子吃不下去的桑葚其实也能拿来做果酱。
但他们都已经走过很远了,或许等回头的时候可以再摘一些。
别看只有一颗树,他们挑通红的摘,也摘了大半篓。只是这数量大家分一分鲜吃够量,拿来做别的还是有点少。
孟氏把果子倒进自己的背篓里,她是以前在镇上见有人卖过这果子才知道它能吃的,这么些有好几斤,多少能卖点钱。
可惜他们找了找附近,再没碰到第二颗这种树了。
冯时夏认识的树更是非常有限,除了松针这种特征极为明显的,或者如桃花、桑叶般极为常见能一眼辨识的,在林子里遇到其他的树和灌木她基本都分辨不出来。
他们之后又碰上好些开着花或结了青果子的植株,但没有再遇到成熟能吃的果子了。她觉得等到夏秋的时候,这宝藏式的大山不知还会馈赠多少给它周边的子民。
原来预计的二十分钟,他们几乎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半山腰的背山面。
冯时夏本以为她会见到的还是绵延重叠的大山,结果就在跟这座山相隔一片草地的高坡过去却出现了另一片盆地。
那地方看起来面积比小家伙的村庄还要宽广,隐约还有不少青瓦搭盖的房屋。四面都有明显的交通要道与别处相连。
高坡上的土路似乎就是从他们后山那边延伸而出的,渐渐隐没在她来处方向的山林里。他们所处的位置似乎是这一片群山中南面最薄弱的谷口,是连通山涧小路和县道最短的位置,难怪这座山的树木格外稀疏,有经常踩踏的痕迹。
所以,她当时以为的荒山野岭其实一点都算不得多闭塞。
只是那会她若选择的不是这个方向,若不是坚持沿着山涧一侧走,若再多往前绕一圈,很可能就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了,或许永远都不会遇见小家伙和这群孩子。
那里会有她的“家”吗?
她以为的安全距离原来是这么近的吗?
冯时夏一时有点心惊。
目前为止,应该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吧?或许真的是近在咫尺,可却应验了“灯下黑”?
她得稳住,她在县城那么高调地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都没被谁撞见认出来。应该有两个可能,要么这儿也不是她的家乡,要么村里边的人真的就是深居简出。
如果是第二个情况,迟早她会被发现。但问题在于,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有什么理由自家丢了个这么大的女儿,却没有在附近大张旗鼓地找人呢?
就算不说县城,至少附近的村子会听到有消息吧?
难道原身在家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家里人不想宣扬开,所以给瞒住了?
这是一个可能,可她随身行李里那些井井有条的物件该怎么解释?那并不像匆忙出逃,也不像被恶意赶出来的。
否则,也不可能浑身上下除了额头的伤口和衣服被蹭的泥印外,一点别的可疑痕迹都没有。
这么一推断排除,她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她家离这离得远。
可能不知原因,她在路过醒来的那片林子时,从高处滑了下来,跌伤了头,然后自己神奇地出现在这个身体里。
几个小的叽叽喳喳指点江山般地在讨论眼前出现的新景象,大男孩、小女孩和老人却怔愣地有些出神,随后他们又轻声交流了几句,她都听不懂。
“夏夏,夏夏!我们去,去下面,那里,放纸嗯,嗯——”小豆子指着被大毛背在身后大油纸包欢快地喊道,却想不起那两个好看的大姐姐把这个东西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