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偷偷瞧了一眼小女孩看过来的表情,是惊讶的还是惊吓的她不太分辨得出来,总归不是惊叹的。
果然,手工天赋什么的,她还是没有点亮的。
唉……
本来还暗戳戳小试牛刀炫下技,好吧,立马就打脸了。
但好在她早就有了得再改改的心理准备,至少这套衣服目前看起来特别糟糕的重大失误是没有的,眼前存在的小缺陷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毕竟是初试,一次成功才会吓到她自己吧。
“阿元,你这件衣裳也太小了吧,都合不拢呢……要我肯定也穿不上。”贵宝拽着于元的衣襟一会儿撩起一会儿放下。
“本来就不是给你穿啊,你自己那么胖。”小豆子白了一眼贵宝,跟着上手摸了摸好友的新衣裳后赞叹道,“阿元,好软的啊,跟我们戴的布斗笠和睡的床一样舒服。”
二毛倒是没出声,但他同样好奇地扒拉着于元裤子上的两个口袋,觉得夏夏真的是厉害,还能想出把布袋子缝到裤子上这么好的办法。
于元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两只小手上上下下忙碌地平整着入目的褶皱,哪哪都觉得满意,冯时夏要给他脱下来他都有点不乐意。
可冯时夏绝不会让自己的第一份作业就这么上交的,再说这衣服连边都没收,裤带都没上,怎么能就这么穿呢?
裤子要改动的地方不多,花不了多少时间,但衣服改下来几乎就是再重新缝合一遍了,外加拆线和改样板的时间,操作下来,她几乎又花了整整一个小时。
拆线的时候她原先是实行暴力全剪的,幸好小女孩凑过来给她指点了一些拆线技巧,要不光捏那碎线头她都要捏到怀疑人生。
这也说明她以为的“懵懂”小女孩的针线不可能比她差,她也许真是班门弄斧被看了笑话。
羞耻吗?
可能是有点,但女孩由始至终都没露出任何不屑和鄙夷,这也是她能面不改色地坚持修复完自己的失败作品的一大因素。
而于娟,其实并没有觉得冯时夏做得哪不好,她其实还只会简单的缝缝补补,衣裳是还没被娘教过,拿方氏的话说毕竟布料很贵,不是能由她随便试着玩的。再来家里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件衣裳,她自己的还是娘不穿的给改小的。
她一点不意外冯时夏会做衣裳,意外的是冯时夏居然给阿元做这么合体的衣裳,大小长度都掐得刚刚好。
在她的认知里,小娃子的衣裳都是松松大大的,尤其衣袖裤腿,至少得卷个两三圈。毕竟小娃子长得快,若做得刚刚好,穿不了一两年就得小了,那时就还得再改或者重做,麻烦得很。
从小她都是这么被告知的。
所以,当她看到阿元穿上新衣服那么合身的时候才会惊讶,那裤子看着宽松,但裤腿只盖过脚背。没人会这么给小娃子做衣裳的。
她亲眼看到冯时夏给阿元量过身子,便知道冯时夏不是不小心做小了,她就是只要做成这个样子。
这该是多么大方啊,布料都不是他们常穿的糙硬的麻布,而是带了更软的棉布,除了这些,连缝衣服的线,都是给挑的一个色的棉线或丝线,这些染色的线可也是要比普通的贵的。
故而见冯时夏那么奢侈地想要把刚缝好的全部剪断,她还是有点心痛的,忍不住上前帮着处理了,毕竟这线好好挑出来后是完全还能再用的。
缝合部分重新改好后的衣服小家伙再上身试,真就顺眼多了,优秀不敢说,但冯时夏觉得及格分自己应该是拿到了。
于元自己看不太出来这又缝一遍的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但衣服穿着更舒服了是最直接的感受,他便知道夏夏在让这件衣服变得越来越好。
于是,在冯时夏对比画上的图案“告诉”他还有哪些地方没做好后,他这回没有犹豫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