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这女子除了开门时有些意外的慌张,面对她娘怎的还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还有这些小娃子,非但没哭,还敢进门来?喊门的时候更一点不像怕的。
难道正是因为这新妇也是哑的,才跟娘有了来往?可这不更扯吗?两个不会或者说不能好好说话的人不是更难沟通吗?
但纵使她心里有千万个问题,现在也是没法得到答案的。哪个能跟她说明白呢?她娘都已经好几年没开过口了,要不是刚刚听她娘说了话,她都以为她娘真已经哑了。
“恰。”孟氏端来的是昨日留在屋里没带出去的一点子炸土蛋片,外加几碗水。她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她这里的吃食比不上女娃弄的她也不去比。
几个孩子一点都没觉得孟氏冷硬的声调有啥不对,而是见到熟悉的人来了,面上反而放松了很多。
“哑婆婆,刚刚我们都吃得饱饱的了,”于元很有礼貌地婉拒了,他心里还是不安稳,想赶紧把夏夏藏起来,“我们先回家啦?”
小豆子和二毛看看于元,跟着点点头。
“哎呀,那个,哑婆婆,阿元他们吃不了,我还能帮他们再吃一点点的。”贵宝却爪子伸出去已经要往油纸包里去了。
“贵宝!”二毛和小豆子几乎怒目而视。
“我,我……”贵宝讪讪地将手收回,但眼睛还在土蛋片上打转。
冯时夏看得莞尔,摸摸小胖墩的头,给四个孩子每人都拿了些薯片,并把自己带来的夹心蛋糕和奶茶推到了孟氏面前。
她刚刚出门就带了四分之一个蛋糕,给老人一个人肯定是够的,但谁知老人这里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客人。
哦,不,按那应门的架势,应该不是客人才是,怕就是老人的家人吧。这才说得通老人没咋避讳就还是把她带进门了。
早知道茶点就多带一些了,奶茶没多的,蛋糕可还是有不少的,还有花生糖、麻花什么的。
如今这点蛋糕分起来每人就只够尝一点,稍微有些尴尬。
“哑婆婆,这个是夏夏今日新做的糕,里头还放了昨日我们摘的那个好酸的桑果呢,但是一点都不难吃了,还有点甜甜的,好好吃~”贵宝讨好地帮着冯时夏解释着。
“那个大牛的奶也好喝。”小豆子见冯时夏稳住了,指着连杯子一块带来的羊奶,不甘示弱地跟着表明。
孟氏无奈了,女娃这是真把她当娃子对待了?
她摇摇头把冯时夏带过来的纸包打开,看到那一层黄一层红煞是好看的软糕皱了眉。
这东西精贵难得,该留着几个娃子吃。要不拿去卖也成啊,带到她这来做什么?他们不是本来就做的吃食买卖么?
可她也知道女娃送来了必不会再带回去,便从灶间取了刀,准备当场给几个孩子再分分。
“哑婆婆,我们都吃过了。”二毛见状连忙表示,他们都知道夏夏的规矩,分好了的东西他们就不能再想着吃别人那份的,尤其哑婆婆还一点都没吃的。当然,他们真的也吃饱了。
哦,除了贵宝。
于元和小豆子已经提前用眼神压制了蠢蠢欲动的贵宝,齐齐不准他开口。
贵宝表示很忧伤,很委屈,他其实没有想要再吃哑婆婆的糕的,只是看一看,真的!可是竟然没人相信他。
冯时夏跟着摆摆手阻止了老人给四个孩子再分的举动,推了推东西朝对面示意。
对面的小孩终于微微抬起头来了,一双大眼睛渴望地盯着桌上颜色鲜艳的蛋糕。
小孩的肤色不像这几个经常往外跑的那么黑,正常肤色。看起来晒是有晒太阳的,但没这些个这么疯。
鼻子有点塌,嘴巴比一般孩子宽大些,抿起来两边都有自然上翘的弧度,看来就像在羞涩地笑,讨喜得很。
让她皱眉的是,这小孩的额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