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氏真不这么想,就女娃和阿元两个人,如果于家本来就够两套换洗的被面的话,现在得有五套了,这娃子连褥子上都还要铺一层专门的布。
这还不算,两个人怎么算也就两个脑袋,缝十个枕头是准备怎么用?在床上铺满枕头睡吗?
这奢侈程度,简直不能看了。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些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来。
其实这还真冤枉冯时夏了,她只不过是习惯了做东西做全套,六大两小都是配套换洗的枕套,一大一小两纯白的是枕芯,现在真的只不过填充一个迷你小枕头而已。
头当然是没有十颗要枕的。
她连碎布头都不敢敞开了往里填,勉强填了个松垮的矮枕头就收口了,别提多憋屈了。
“夏夏,夏夏,我摘了好多白叶子~还有花~”
“夏夏,我给大牛和小白割到了草!”
跑在最前头的是小家伙和“肚仔”,两人推开篱笆门冲得飞快。
“婶婶,你快来看,我和二毛给黑豆又抓了叫织子呢,还给小鸡和小鸭抓了好多虫子了哦~”
紧随其后的是小胖墩和小黑仔,再后头是小女孩牵着一蹦一跳的小小孩,大男孩走在最后。
孩子们终于回来了,看起来没有什么意外,个个兴奋地围着她献宝似地叽叽喳喳,收获不少。
几个小的把他们能在山里找到的都带了一些回来,可能是连着下了两天雨,茶耳比以往找的多,山萢、刺根、野花、青草、特别的树叶、不认识的昆虫,连野菜都没忘记挖,甚至里头还有不少今天吃的蕨菜。
两个大的也带回来不少嫩树芽,老人帮着理掉不少不能吃的,留下的那些里她虽然不认识却闻到了香椿的味道。
跟老人找的可能还有刺的偏嫩绿的粗壮树芽不同,香椿芽是偏紫红色的叶片,枝叶纤细又比较发散,特别是气味浓烈到像她这种农家小白闻过一次都基本不会错认。
除了树芽,两人还带回一些桑葚和两捆细柴火,这些都是给她的。
连小小孩都抓了一把山萢回来,在老人的鼓动下,捏了一颗被抓得汁水四溢的递到她嘴边。
是真的甜。
荸荠因为外圈灶灰的余热还温着,烤过的外皮脱水收缩了,剥皮容易得很,吃起来还脆爽。
冯时夏借着这些吃的让他们各自清点了自己手里的数量,顺便教了四以内的各式加法应用,几个孩子从一到四都能理解认识了,这些个算式不算难。
只是怕他们忘记,又一人发了一个小纸条给他们随身带着复习。
想起小时候自己背诵和默写加减法表的压力,她觉着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比较好。
几个小的现在从一数到十都没问题了,如小家伙、小女孩都能数到20,紧随其后的是小胖墩。“学委”不常在,他的进度冯时夏就管不到了。小小孩刚刚来,勉强能跟着念个“一、二、三”,大多时候都是任他自由发挥玩的。
临时让他们捡跟柴火棍在地上默写,字记得最多的是小家伙、小黑仔和大男孩,哪怕歪歪扭扭,笔画都还是没错的。
小胖墩和“肚仔”只比后来的小女孩好那么一点,两人都是耐不住写字的性子。照着字卡写了很多遍现在看着是差不多能认识和猜出来,但让默写的话,一个字不是这缺胳膊就是那少腿。
没写出来的都去堂屋一笔一划订正去了,写对的监督。
冯时夏从来不布置家庭作业,只是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会考察检验,适当安排给落后的孩子补课复习,至于小孩们回家有没有偶尔想起来练习和复习,全靠自觉。
毕竟她这不是正式的教学,孩子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升学压力,她还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快乐一些。
她不希望他们成为文盲,也不希望他们像现代